蹲下去摸摸猫猫,轻声安抚:“阿咬,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一段时间,黛黛更喜欢…”你了,再让你进门。
她话没说顿住了,有点矛盾。
聂然以为猫猫按捺不住自己,潜进了她们家。但是事实上…
这猫叫阿咬,沈黛亲自取的名字。
聂然反应过来了,又从书包里翻出钥匙,转开了门把手,把猫塞了回去。
她要阿咬陪着沈黛。
阿咬被放进屋里,聂然冲它挥了挥手,是个平日里告别的姿态,随后门被轻轻扣上,它茫然地站在木质地板上。
一只猫大早上都经历了些什么!
聂然下楼时敲开了胡婶的门,胡婶迎她:“然然?”
聂然乖乖巧巧,发尾顺直,别提多讨人喜欢:“胡婶,囡囡昨天睡晚了,早饭给她留晚点呗?”
胡婶往早起的聂然手心塞了块茶膏,热乎乎、香喷喷的一团,裹着早餐袋在聂然手上,胡婶笑呵呵答应了:“还是然然对我们囡囡上心哦!”
平城人说话自有腔调在里面,胡婶年岁大了,听着宽厚,可她一手带大的沈黛…却像撒娇,软着嗓说话时,总叫聂然时时刻刻都想哄着。
聂然看看茶膏,撕开袋子咬了一口,唇齿留香,有汤汁溢出来,“谢谢胡婶,很好吃的。”
胡婶摆摆手:“还那么客气,不客气的不客气的。”
她惯来对囡囡身边的所有人都偏爱,尤其是和囡囡一个屋檐下的乖女孩。
“胡婶,我上学去了,”聂然像红领巾在心里,规规矩矩,“胡婶拜拜~”
胡婶也跟聂然“拜拜”,开始拾掇给沈黛的早点。
*
聂然走进来教室,代欢红着眼,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往她身后看。
“聂然,”代欢声音喑哑,“沈黛呢,嗯?”
“她今天早上才睡的,还没起,”聂然放好书包,掏出银行卡塞进裤兜,“怎么了?”
冷冷的、酷酷的。
“我有点怕,”代欢心神不宁,“沈黛什么时候来呀?”
聂然记不得上辈子的代欢是怎么样和沈黛散的,隐约觉得也许和此事有关。
“不太清楚,估计要…中午过后了,”聂然淡淡看一眼代欢,“那你先跟在我身边吧。”
代欢都这么怕了还有精力质疑谁,她瞄了眼聂然虽然高挑但仍然纤瘦的身子骨,不信任地耸耸鼻:“你…行吗?”
聂然反问:“沈黛…不也只是个小女生吗?”
代欢愣了愣,“嗯”了一声,乖乖粘了上去,“聂然聂然,你要干嘛去呀?”
“买个手机。”
“你居然…一直没有手机,”代欢不敢信,又觉得可以理解,“难怪你从来不玩,我还以为是被老师没收了。”
聂然对待除了沈黛之外的…女生并不热络,尤其是眼下沈黛不在。
“你为什么…这么依赖沈黛?”她定了定神,眼神清冷,目光却认真。
这像是代欢的伤心事。
代欢支支吾吾了一小段时间,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那个…其实,我…以前是个胖子来着。”
所以呢?
聂然不明白。
“所以被校暴了,”代欢说这话时的神情不算愉悦,痛苦也不至于,平静又仍然后怕,“我知道沈黛也只是个小女生,可当初她把我救了出来,我就习惯了什么事都找她。”
有沈黛在,总安心多一点。
聂然脑补不出沈黛英雄救美的场景,怔怔问她:“沈黛怎么救你出来的?”
明明也是个细胳膊细腿,看上去柔软的少女。
代欢回想了三秒,笑了:“手里拎着块板砖,气势汹汹地吓唬那群怂货,哈哈哈,我当时都蒙了。”
当时月光皎洁,她远远不能忘记。
“就这样?”聂然觉得这听上去也太简单了。
“就这样,”代欢诚恳道,“沈黛和我不一样的,她一直就是街坊邻居口口相传的…”代欢也想不出怎么确切形容,于是跳过了继续说,“反正她小时候和男生打架都没怎么输过,路子野,还拼命,动不动就踹下面,沈黛这么漂亮之前,男生见她都是躲开的。”
代欢越说越乐:“我记得那会有个小男生被打了之后,气势汹汹让沈黛等着瞧,结果搬家了过了好几年才回来,大街上看见沈黛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还问沈黛要不要处个朋友,结果转天知道他搭讪的人是小时候揍他的沈黛,脸都绿了。”
聂然听着是很有意思,但依然不是很有滋味。
代欢自己又把话题拽了回来:“所以沈黛露个面,凶一点,和我拎板砖,是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那个男的,”聂然声音很冷,“后来还有追沈黛吗?”
只觉得聂然抓重点很偏的代欢想了想:“好像…留了号码?”
聂然呼了口气,随意挑了个机型和卡号,把卡给柜台结了账,问代欢:“沈黛的号码记得吗?”
“记得呀。”
代欢随口报出,聂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敲下,按了保存。
代欢等聂然要自己手机号,等了一会儿,探头去看,聂然下载了微信,申请了号,准备通过手机号码添加沈黛好友。
不得不说,内心还是有一喵喵疲惫的。
“你先加我,我给你推好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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