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后叹气:“我怎么知道。”
向太后冷笑:“你当年是神宗的宠妃,怎么不知道这点伎俩?”
朱太后举杯喝酒:“我当年没这么有本事。”
刘清菁也穿着礼服出席新年盛宴,不怀好意的插话道:“这有什么难的?这不是水到渠成、手到擒来的一点小事么,何必大惊小怪。只要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就够啦。”
长得不漂亮嘴也不甜的向太后大怒,又没什么借口可骂她,只好给孟氏赐了一桌宴席。
刘清菁根本不在乎。她这几年在自己宫里,喝酒,唱歌,跳舞,虽然缺乏观众,也能自娱自乐。
大大小小的命妇们赶忙岔开话题,谈起养生和装饰。
前面帝后二人正在宴请百官和使者,突然有个宫女走到皇后身边,低语了几句。
林玄礼正和辽使胡说八道,喝嗨了,差点起来当众跳舞。转头询问:“怎么了?”
王繁英低声说:“娘娘们又吵起来了。”
“这也值得禀报?等打起来了再告诉我。哎呀。”
在新年宴会之后,和即将退休的老丞相们商量:“自从唐灭之后,吐蕃诸部不团结,咱们把他们吞并了吧。”
章惇考虑了一下地形上的变化,现在打西夏是单面进攻,一旦控制住整个吐蕃,那么地势就变了,大半个西夏边境都被我们包抄,他们只能让辽国跑:“臣觉得是时候了。官家仁爱之名传遍四方,吐蕃诸部,其实都愿意彻底投靠大宋。”
不是现在这种自称臣属的状态,而是彻底投奔过来。后续的赋税、人口、驻军、编入军队的问题都安排好,大概需要三年时间,到时候我就可以放心致仕了,是时候告老还乡,去看一看沧浪亭的风光景色,也给儿孙让开一条路。
苏轼:“官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以为盛唐时的教训,不能不放在心上。这些人,每逢大治就做忠心样子,邀功求赏,每逢大乱,必然趁虚而入,抢掠京城。唐代皇帝数次幸川,都与胡人有关。”
吞并之后还得赏赐安抚他们,还得派兵驻守,哪地方又没有多少收入,在账面上来说,完全是入不敷出,非常亏本。
章惇投以严厉的目光:只要我支持的你就必然要反对是吧?
韩忠彦袖着手:“两位相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官家正当壮年,是时候开疆扩土。周边这些国家,辽国,西夏,吐蕃,大理,只有吐蕃积贫积弱,混乱无序,又仰慕王化。臣觉得如今之计,可以先陈兵边界、派使者去说降吐蕃诸部。谁能携地来投,谁能得高官厚禄,这简单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
林玄礼皱眉:“然后呢?朕要的不是名义上的投靠。”
我要控制那块地区,哪怕当地赋税都用来扶贫,也要达到实际上的控制,为我作战。
章惇笑道:“然后自然是派官员前去治理,一切都按照大宋的制度来管理。有兵无权,有权无兵,分而治之。倘若有谁不服,其他部落的酋长做了大宋的官,就该封诏讨贼,瓜分他们的财产。”
苏轼用眼神示意:你这么做真的很缺德。但是会很有效。
林玄礼沉思了一会,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这几个坏蛋还挺聪明!]
[然后推广汉学,把你们全都汉化了,必要时候传播佛法。降低你们的战斗力。女真人信奉萨满时,蒙古人信奉长生天时,那战斗力相当之强,一信佛就柔弱了。]
童贯给官家奉茶,低声道:“小人听说,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官家高明,真是用兵如神,孙武子见了都得大声叫好。”
苏轼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再细写反对原因:“明年科举,希望多几名治世能臣。”
林玄礼高高兴兴的回宫去,和老婆分享这个好消息。
王繁英正在吃奶油蛋糕,蛋糕上还抹了厚厚一层草莓果酱,立刻塞给他一大块:“吃,吃胖点。打仗需要脂肪。”体脂低的肌肉男每天得吃五顿保持体形,很容易冷和饿,脂肪多的胖子每天只需要吃两三顿饭,耐寒耐饥时间都长,偶尔一整天不吃饭也有气力。硬邦邦的将军肚虽然有碍观瞻,但确实有用。
林玄礼快乐的大吃起来:“章惇打算拉拢利诱他们,分而治之。”
王繁英:“多吃点。需要你解决的事不少。”
……
陈庆站在巨大的海船上,吹着正月凛冽到闻不出腥咸的海风,遥望来时的方向。他承认自己对这位皇帝老乡不是很相信,但现在他心中情绪翻滚,自己感觉滔天怒火可以焚尽七海。
在之前几年中所有辛苦全都为他人做嫁衣。在欧洲扩张修建的商铺、海运贸易所占据的港口,在一夜之内被当地的公爵全部剥夺,自己买下的土地、改良的土地、拥有的村庄、开办的作坊,也被附近几个领主以打击异教徒的名义,用数倍兵力攻击劫掠。招募的欧洲人士兵一听说是教廷的命令,打击异教徒,不仅不抵抗还立刻成为带路党,这是自己遭遇失败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跑的够快,还携带了不少违禁的弩和少量火器,还有忠实的家丁奋力抵抗……可能没法让九成人回到船上,扬帆远航。
船上倒不算缺医少药,通过特制铝锅在太阳下暴晒能蒸馏淡水,食物也随时准备着。
陈庆愤恨的想:这是这被人倾举国之力抢劫的耻辱,就需要找官家求援,需要掌握高科技火器的官方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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