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四儿将江闻岸的包袱给他送了回来,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没少。
他这才放心。
“先生,在看什么?”
“没有。”江闻岸连忙将包袱包起来,不给沈延看。
他如此,沈延便更想看,磨蹭着过去从身后搂住先生,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先生藏着什么?真的不给我看?”
“唔。”江闻岸轻描淡写:“不过是寻常衣物。贴身的衣物不好让人看到,你也不许翻我的。”
“哼。”沈延小声嘟囔着:“贴身衣物又如何?先生身上每一处我都看过。”
除了那处……
以后还是会看到的,不仅要看,还要……让先生舒坦。
行军这几个月他与其他士兵同吃同住,打战之余那些人唯一的娱乐便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一开始不熟悉时话题不过是些无聊的事情,后来便开始往那些事情靠。
沈延虽然从未搭腔,可他们讲得起劲语气激动,他入了耳便上了心,从中学到了许多。不免他想起少时无意之中撞见朱如和梁子慈在行那事,继而又想起先生,想起那次在先生房里……
身子贴在先生身后,沈延想,只在日后还需真真切切实践一番,若学得不到位,还能慢慢摸索改进。
“啪”的一声将沈延从旖旎情思中拉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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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若惊!!一把抱住摘下两颗星星送给小可爱萌~(^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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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江闻岸一掌打在他的手背上,从他身前撤出去,“不过是我生病时帮着擦过两次身子,可不许再乱说话打趣我。”
沈延委委屈屈搓着手。
他才不是开玩笑打趣先生,是认真的。
每一次他都仔仔细细,对待先生比商贾擦拭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还要怜惜,可惜先生总是不懂,或是明明都懂还是要与他装糊涂。
夜晚,沈延规规矩矩躺在先生身侧,二人隔着约莫两拳的距离。
直到先生呼吸慢慢平稳直至熟睡,沈延挪近再挪近,手臂碰到先生的手臂方停止。
翌日二人是被梁子卿的声音吵醒的,得了同意之后,梁子卿进入营帐,说龙将军龙其麟亲自前来迎接五皇子。
江闻岸睡得有点懵,还没明白为何龙将军会突然过来,难道延延的身份暴露了?
“师长。”
梁子卿本也算是沈延的先生,但他只如此叫江闻岸一人,因而一向称呼梁子卿为师长。
礼貌打过招呼后,他背对着梁子卿将先生整个身子挡住,亲手为他披上外袍系好衣带,这才转身看梁子卿。
“师长方才说龙将军来了?为何他会知晓我在此处?”
“是。”梁子卿走近了些,低声道:“他不知是从哪里得知的,今日一早便找到了我,如今人就在将军营帐内等候五殿下。”
“呵。”江闻岸冷笑,说是迎接,可却摆架子让五殿下亲自去找他。
怕是他原本就一直知道“江延”是谁,知道沈延混了进来,只是有意假装不知晓,只“无意”地派他出去做任务。
此次任务本就如火中取栗,失败的几率要远远大于被发现的概率,而且那两名突然争吵引起对方察觉的士兵也十分可疑。
江闻岸倒想知道他这一次又为何突然搞这一出。
二人也不着急,一番梳洗之后才慢悠悠地过去见龙其麟。
上座坐着的人一身战袍松松垮垮,一把络腮胡子占据了黢黑脸颊的大半。
“昨夜听身边的人说见到了五殿下,我原还不信,只当是他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五殿下。听闻五殿下已经来此三个月了,本将军忙于军中事物,竟一直没有发现,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他说着“怠慢”、“恕罪”云云,人却一直坐着并未起身,甚至一只脚不羁地半搭在座椅上晃动着,半仰着头,好似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闻岸弯腰行礼,而沈延毫无反应,只挺拔地站着。
龙其麟自然是见过“江闻岸”的,但这几年来和江闻岸倒没有什么交集。
江闻岸只知龙其麟建功无数,扶持着外甥太子,使其地位毫不动摇。
“江闻岸,许久不见,你如今的性子倒转了许多,低调是好事。”
他轻嗤一声,目光只在他身上转了两圈,并不十分在意。
不过是一个逝去多年的贵妃的弟弟,他不放在眼里。
他此番叫沈延前来是为着几日前沈延被岚族毒蛇咬伤一事,此前两方歇战,这一次他借这事为由堂而皇之对岚族发动进攻,军队昨夜就已前进。
“龙其麟!”
沈延手紧紧攥成拳,手臂青筋突起。
他们昨夜才悄无声息回来,龙其麟却反应如此迅速出兵,他有理由怀疑龙其麟是故意的。
岚族是他母妃的母族,先瞒着他真相,让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异族,又在他要动手之时故意让人暴露他。
他运气好,没有死在岚族人手里。
龙其麟还在利用他,借由意图残害皇子的名义兴兵讨伐——岚族本与大燕交好,这几年有所冷却,这样的行为无疑可以被曲解为单方面宣布与燕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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