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小者,纷纷垂眸互相对视一眼,目色有难掩的闪烁。
“楚端静!”楚端淑俨然被气得不轻,颤抖着手指却不敢贸然上前,“你凭什么让本公主对你恭恭敬敬的?不要以为太子哥哥在,就能任由你为所欲为。”
“明明是你连累永乐姐姐在先,凭什么要让本公主被父皇罚禁闭,也不知道你给太子哥哥喂了什么药,竟让他不分是非黑白维护——”
最后一个“你”字怒气冲冲直接卡在喉间,只觉右颊火辣辣烧得疼的楚端淑,死死盯着许意棠的眸子刹那瞪得老大。
别说她不敢置信,就连围绕她的那些世家女,纷纷都一脸见鬼看向许意棠。
似乎不敢相信,平日里看似柔柔弱弱任由楚端淑欺负、身子骨纤瘦得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吹走的端静公主,有朝一日能扬手反还。
而反还的方式,是直接冷着脸一言不发,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干脆利落给端淑公主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罚你对兄长口没遮拦,”许意棠才没管旁人如何看她,唇角挂着浅笑抽出长鞭,垂眸轻轻抚上鞭柄,“你对我不敬无妨 ,但你侮辱兄长半个字——”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靠近敢怒不赶发作的楚端淑,勾唇一笑道,“不行。”
楚朝宁是原主短暂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亮,即便没有这一点,想到凤贤宫楚朝宁毫无保留的信任,许意棠都不会放任任何人污蔑他。
“……好你个楚端静,你敢打本公主?!”良久,楚端淑才从错愕中回过神,她气急败坏大声质问。
要不是被左侧后的黄衫女子拉着,只怕要扑上来和许意棠拼命。
打都打了,还在这儿问敢打她,这年头的炮灰都喜欢走无脑刷存在感的路线吗?
“你若再不知死活,招呼你的便不只一巴掌了。”不知是不是受傅晚韫感染,等她回神时,只觉无形中都学会了他嘲弄讥讽似地扯唇。
意识到这点的她:“……”
不行不行,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能当真的。
“……你、你……”一巴掌的后劲上来了,楚端淑疼的眼眶瞬间红了,“呜呜呜,本公主这就去求父皇做主……”
“你大可前去。”许意棠莞尔,表示忍楚端淑很久了,随即用最温婉好心的语调说着最落井下石的话。
“不过你污蔑兄长在前,不敬本宫在后,凭人伦尊卑,你觉得父皇会不会偏袒你?”
作势大有一副不睁开黄衫女子誓不罢休的楚端淑闻言一僵:“……”
就算她再缺心眼,也不会不清楚楚帝有多偏心太子哥哥。
这样顿时怂了的反应,许意棠满意状挑眉,“端淑妹妹别怕,姐姐我呢也是想告诉你凡事都有个度,不要每次都这么冲动,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的。”
说话间,看了眼神色复杂的汀兰示意她不必担忧。
后又无视那些世家女颤抖畏惧的反应,状若不经意想靠近执鞭靠近楚端淑。
许是她不经意表露的皮笑肉不笑太明显,与她对视间,楚端淑愣是被吓得倒退好几步。
若没有黄衫女子的,扶持,只怕早已支撑不住瘫坐在地。
“二公主,”黄衫女子无奈安抚了一番楚端淑,这才上前向许意棠福了福身,“三公主年纪尚小,有些事也不是故意做的不对,还请二公主宽恕。”
与楚端淑无脑的狂傲自大比起来,女子的恰到好处的委婉姿态显得顺眼太多。
许意棠沉思片刻,终于从记忆角落找到了有关黄衫女子的印象。
名唤林曼吟,是荷妃母族定远侯府的嫡出二小姐,原著里看似是楚端淑的得意军师,实则在楚端淑下线后发扬墙头草精神,见风使舵迅速认了楚倾颜为主。
包括原著后期楚倾颜可怜兮兮明着投奔原主、实则背地里与傅云泽暗度陈仓,其中少不了这位林曼吟的主意。
还是个狠角色。
许意棠暗暗敛了眼尾,面上却友好得很,“林小姐说笑了,端淑是本宫的妹妹,哪有姐姐会与妹妹计较的道理?”
其他世家女:“……”
那你方才一副嗤笑威胁端淑公主的样子,难不成是鬼上身了?
“二公主说的是,”想到荷妃的交代,林曼吟看向楚端淑,“三公主,臣女带您先去赴宴,免得误了时辰让娘娘责怪。”
提到赴宴,楚端淑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
她狠狠瞪了眼许意棠,却不敢有过多动作,“算了,本公主要去敷衍了,先不与你过多计较,你给本公主等着,这笔账我们日后再算!”
丢下这番话,楚端淑恶意满满睨了眼许意棠,而后怒气冲冲甩开黄衫女子的搀扶,径自一人疾步远去。
见她这样耍公主脾气,那些世家女粉粉愣住,一时间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林曼吟率先站出,安抚状看了她们一眼,又把目色转向许意棠含笑道,“二公主,臣女去看看三公主,先一步告退。”
“臣女也告退。”与楚端淑最亲近的林曼吟都走了,世家女们自然不可能也待下去。
想到方才因行礼一事楚端淑被各种内涵,她们没敢再和平日一样任性放肆,无论态度诚恳与否,皆福身一礼才追追上林曼吟的身影。
“公主,您方才好厉害,”等那群莺莺燕燕远去,汀兰才从震惊中回神,小脸写满了敬佩,“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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