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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不欲留一个疙瘩在这里,就又更详细地解释道:“只是想起了旁的事···娘娘您评评理,雯难道是那等小家子气不讲道理、一味刁蛮的人吗?耽误了沈大将军这么多年,并不只是为其父的几句言语不当——娘娘可还记得,沈将军是如何去的西南?”
    文太后闻言露出沉思之态,想了想,恍然道:“哀家记得那时候······呀!难不成是你们两个有了矛盾了?”
    第116章 支招     文太后用上了一个“真是”的……
    文太后用上了一个“真是”的问句。
    ——当初小人作祟鼓动风波,再加上那时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的确也是耐人寻味,不少人都相信了“是薛雯不满沈尧浪荡不成气候,将人逼去了西南”的这个说法。
    可是,文太后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有信的——薛雯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必用耳朵听?自可以用眼睛去看。
    她哪里是会在乎自己未来的驸马有多少成就,有多么风光的人呢?
    反正除非谋朝篡位,再风光也风光不过她自己了······
    文太后自己揣摩出来了一套“真相”,笃信了很多年,实际上比老少两个董氏闹出来的那个流言还要离谱——
    文太后是彻底搞错了前后顺序了,还以为是沈泰安为了儿子和沈家的前途安排沈三去西南在前,而薛雯闹脾气,不搭理沈尧在后呢。
    ——那不就是舍不得沈元麒吗?
    结果过了这么多年,薛雯才暗示她不是···文太后立刻就被勾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心来了。
    薛雯也无意卖关子,只是当初与沈元麒决裂的原由不能为外人道,她便说得粗略隐晦了些,没说任何具体的事情,只说她那时候年少,心智不坚,平添许多的愁绪烦恼,找沈元麒诉苦想得些安慰。
    ——他倒好,咧着个大嘴就要教训她,说她不该这不该那,还将她贬得一文不值。薛雯好歹也是涉政公主,他牛得很哩,说她是没见识的小小女子······
    再说起当初气得她肝儿疼的事情时,薛雯已经不会有任何怒意了,唯独说到曾经自己那些快把她给难为死了的烦恼和那时自己的伤怀难解让她有些脸热,强忍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完了。
    文太后聚精会神静静听完,却只是满不当回事地撇了撇嘴,道:“这不是自然的吗?年少的时候谁不觉得天老大我老二,觉得别人都是无病呻吟,只有自己是人间至苦呢?”
    “——宁太妃高氏,她家世一般,怕自己护不住一个惹得满宫侧目的皇子,把这些烦恼说出来,无病呻吟,结果惹得被失子的恪敬皇贵妃罚了她一个言语失当抚养皇嗣不力,抄了大半个月的宫规;哀家刚刚失宠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又哪里知道会有不受宠的小嫔妃,在瓦当都是金子做的的皇宫里被活生生饿死呢?人人都如此,你我也如此,何况沈元麒那会儿不过井底之蛙,养于富贵不知世事,说出什么来不都是正常的吗?”
    虽说已并不需要人劝了,但薛雯当作闲话,倒还真听进去了一些,认同地点了点头。
    文太后又道:“傻明儿,你是公主,他不合你心意,你打他骂他都行——只要不是太出格,怎么罚他都使得,何必费心力同他生气?你喜欢他怎么做,那你就告诉他要怎么做,你说出口的便是懿旨,他敢不听?”
    文太后说着说着,本是劝别人,却倒似忽然触及了自己的心事一般,有些怅然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道,对女子从来都要更苛刻一些,但你是不同的,你是公主,还不是普通的公主,你是薛明安,如果连你都不能随心所欲,连你都不能活得恣意痛快,那就太没道理了。沈元麒纵有不好,最起码,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动之以情也好,压之以权势也好,自可以将他搓扁揉圆,拉扯成你喜欢的样子啊。”
    薛雯其实已经听进去大半了,站在另一个人的角度再来看这件事,也颇有所获,但嘴上是不惯服输的,仍忍不住回了一句嘴,道:“他心里虽则有我,但‘是日虽好,却奈何群星亦也闪耀’啊。”
    说着,见文太后露出疑惑的神色,便当个笑话,将这句话的“典故”讲了出来,没出卖谢自安,只当说听说了沈将军一番高论,出自哪里就不知道了。
    谁料对刚刚薛雯在意了很多年的那件事从容淡然的文太后,听了这一个,却竟勃然大怒!一拍乌木的扶手道:“好杀才!反了他了?敢说出这等混账话来,哀家看,倒该先打他一顿杀威棒方好——打得他眼冒金星,到那时候就知道什么才叫‘闪耀’了呢!”
    这话好生过瘾,偏还诙谐,把薛雯逗得直笑,文太后又道:“这可不能白白地就过去了,他说出这等话来,必是为了在同僚好友间充大爷长颜面的,开了这个头,以后还不得反了天了?你得让他知道,在你长公主的颜面面前,他的颜面便是连鞋底子都不如,可不能惯着!”
    说着,见薛雯只是笑,揉着肚子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有些急切地更道:“你瞧!你别不当一回事啊,俗话说旁观者清,哀家看呐,沈元麒的确是一颗心在你身上——但你对他,也未必就不上心!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往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事儿,不是个大事,但你也要悉心应对,可得给他好好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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