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徐家送给你们的十箱聘礼都是上等的金银珠宝,谁知道你会赔给我们十箱什么破烂不值钱的东西,”徐望才冷哼:“十箱不行,必须二十箱!”
二十箱?相当于一个名门望族娶妻的聘礼了,他真敢开口!
宋文承脸色瞬间冷了下了:“徐少爷,你不要得寸进尺。”
“好啊,不要我得寸进尺可以,那就把我们徐家原来的十箱聘礼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徐望才耍起了无赖,明摆着刁难宋文承。
宋文承面色阴沉,握紧拳头,脸上有隐忍的怒气,若说十箱聘礼对太傅府来说是小菜一碟,二十箱也不是多大问题,宋文承不是什么正义凛然的清官,这些年也没少贪吃,二十箱聘礼他还是能拿的出手,但他不想拿,因为他不甘心咽下这口气,被徐望才一个无名小辈压在头上。
徐尚儒虽是比他年纪大,但是没有他官职大,平生见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哪敢像徐望才这般放肆。
宋文承强忍火气,沉声道:“老夫看在侍郎大人的面子上不与你的胡闹计较,还你们徐家十箱聘礼要就要,不要,送客,”语气决绝,真当他是软柿子任他拿捏!
“我还真没胡闹,要么把我们徐家的十箱聘礼还回来,要么赔偿二十箱宝贝,要是太傅大人都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了,只有进宫找皇上解决这事儿了。”
徐望才如今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敢这般嚣张,是看准了宋文承不敢把他怎样,徐尚儒刚死,背后有多少双眼睛正注意着徐家的一举一动,这事本就是宋家理亏,事情闹大了,对太傅府百害无一利,还会失了颜面。
宋文承火气上涌,竟被徐望才这个纨绔无赖给威胁住了,他喝好几口茶水压制住心头火,努力的心平气和道:“徐少爷不若先回去,老夫一会让府上下人准备好聘礼送到徐家。”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只说好准备聘礼,也没说清楚是十箱还是二十箱。
徐望才呵呵一笑,“万一太傅大人出尔反尔怎么办,反正我们徐家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这二十箱聘礼就不劳烦太傅大人再跑一趟了,我在这等你准备好了亲自抬回去,”徐望才多少有点心眼,不会轻易上宋文承的当。
宋文承没想到徐望才这般难缠,他本想来个缓兵之计,但是徐望才不上当,白白给他二十箱宝贝,宋文承是百般不情愿。
李挽秀从地上站起来,扭着腰肢给徐望才斟茶倒水,满面笑意,好生劝说:“哎呦徐少爷,这事先别着急,咱们再商量商量,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美眸不经意一眨,风情万种。
徐望才心头一荡,舔了舔干裂的大嘴,眼底泛起色光。
李挽秀忍住心头恶心,转身,脸上的笑立马换成厌恶,不动声色的用帕子擦拭着刚才给徐望才端茶的手,她来到宋文承身边,眼珠子一转,便是精光无数,小声道:“老爷,不如这样,反正侍郎大人已经去世,和七小姐的婚事也不作数了,我们直接把七小姐许给徐少爷,这样七小姐不怕日后嫁不出去,那十箱聘礼咱们也不用赔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是拿宋念卿抵那十箱聘礼呢,真是好算计。
宋文承神色一凝,眸子微动,似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江心茹面上一喜,附和道:“老爷,这是个好办法,反正徐望才也还没有娶妻,再说徐家现在也不是侍郎府了,咱府上的小姐配上他真是绰绰有余。”
宋文承正是考虑的这个问题,当初答应让宋念卿嫁给徐尚儒,看中的就是徐尚儒那个中书侍郎的位置,宋念卿说的没错,宋文承就是利用她做棋子,来牵制他的利益。
现在徐尚儒死了,徐家的就徐望才这一根独苗,他顺其自然的继承了徐家的家产,虽说徐尚儒留下的财产丰厚,够徐望才吃喝玩乐一辈子,但,他没了徐尚儒的庇护,又没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终究是个寻常百姓,又不懂官场事务,和他联姻,给太傅府带不来什么利益方面的东西。
如果让宋念卿嫁给徐望才,宋文承只能舍弃她这颗棋子,若是之前,宋文承倒是毫不犹豫的愿意把她许配给徐望才,但是自从楚之延来太傅府后,他觉得,他得好好重新认识这个女儿了。
宋文承这只老狐狸,永远利益为重,在他心里,若是以前,宋念卿比不上那二十箱宝贝贵重,但是现在他犹豫了,因为,他认为这个女儿可能带给他的利益比二十箱财物更贵重。
这只老狐狸啊,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恨不得物尽其用,跟宋素婉真是像极了。
宋文承沉默不语,迟迟不肯回应,江心茹和李挽秀不免有些心急,明明只是一个点头的事情,哪有那么纠结?
对她俩来说,宋念卿嫁给徐尚儒或者徐望才都是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反正她们也看不得宋念卿过的好,明知道徐家就是一个火坑,还把她往里推,既能折磨她,又能用宋念卿抵着那十箱丢失的聘礼,这事也就这么解决了,宋文承也不用怪罪她俩了。
还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女人家都是妇人之见,她俩不懂宋文承深谋远虑的心思,也不明白为何宋文承在犹豫不决。
正当宋文承犹豫时,门口小厮报:“老爷,二小姐来了。”
身姿婀娜,一步一娉婷,宋素柔温婉的小脸含笑,福身一礼:“给爹爹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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