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卿那女人娶回去就是他妻子了,打骂由他,还有上次皇宫一事,那口恶气还没出,徐望才想着等宋念卿嫁过去好好教训她,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宋文承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既然徐少爷答应了此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就是商量婚期的时候,徐尚儒刚死,徐望才还在戴孝期间,便把婚事推迟了三个月,婚期定在九月初。
就这样,在宋念卿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被卖给徐家,在宋文承心里,他的一个嫡女还没有那二十箱宝物值钱。
事情解决完,徐望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太傅府,一会儿的功夫,七小姐要嫁给徐望才的消息在太傅府传开了。
小乔得知消息一惊,便火急火燎去琼宇楼找宋念卿了。
宋念卿倒是不急不躁,等她从琼宇楼到了太傅府,已是夜幕,府上早已散场,她折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小乔道:“小姐,听说今日中午二小姐也去了大堂,你和徐望才的事情,多半还是她商议的呢,”这明摆着是把她家小姐往火坑里推,这二小姐到底几个意思。
“她确实有这个本事,”音色冷淡,宋念卿眸子无波无澜注视着眼前的路。
宋素柔插手她的事,宋念卿不稀奇,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迟早会坐不住,宋老二啊,可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想让她嫁给徐望才,宋素柔到底居心何在
宋念卿到南院没多会儿,王管家便来叫她了,让她去宋文承书房一趟,说是找她有事相商。
不用猜也知道了是何事,宋念卿装作不知情去了宋文承书房,看看这老狐狸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到了书房门口,恰好碰见宋素柔开门出来,宋素柔含笑,侧身给宋念卿让路,“爹爹在里面等着七妹呢,赶快进去吧。”
“我的终身大事,多谢二姐姐操心了,”宋念卿眼角带笑,如这夜晚的风,凉,纤长的睫翼映下一片暗影。
宋素柔语气轻柔:“你我姐妹一场,应该的。”
呵!宋念卿嘴角冷笑,不想与她多说,便推门进了书房。
宋素柔眸子凝笑,原地站了半会,浅夏手里掌着一盏路灯上前,“小姐,我们要回去吗?”
“回去,”宋素柔言罢,拂了下裙摆,抬步回自己的院子。
浅夏用手上的路灯给宋素柔照着脚下的路,“小姐为什么想要七小姐嫁给徐望才?”那徐望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宋素柔嘴角泛笑,“因为,她挡了我的路。”
她目不斜视看着脚下的路,冷澈的月华洒她脸上,映出她眼底尽是阴郁。
书房内,宋念卿安静的坐在宋文承下面,等他开口说话,这是宋念卿第二次和宋文承单独谈话,上次是为了嫁给徐尚儒,这次不用说,肯定为了徐望才的事情了。
宋文承饮了几口茶水,眼神暗自在宋念卿身上扫量,宋老二是几个女儿中最顾大局识大体的,一颗玲珑心深谋远虑、精打细算,而现在眼前这个老七,是他最琢磨不透的。
半晌,宋文承才开口,“徐尚儒不幸去世,你跟他的亲事也就不作数了,我跟柔儿商量过,为了你以后的日子,把你许配给徐望才,也算日后有个归宿,你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宋文承没有提那十箱聘礼的事情,但宋念卿心知肚明,这老狐狸可不就是为了那十箱聘礼把她给卖给徐望才那只狗了了吗!
宋念卿垂着头,乖巧应答:“念卿全听爹爹安排。”
宋文承身子往后靠着座椅,他沉着眸子凝视下面这个七女儿,却没看出她有任何异样。
“既然你没什么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婚期定在九月初,”宋文承敛了敛眼皮,冷言:“你放心,你是府上嫡女,等你出嫁时嫁妆什么的不会亏待你,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到了徐家,有太傅府给你撑腰,徐望才不敢随便欺负你。”
一席话下来,虚伪至极,说的他们多父女情深似的,真是一副父慈女孝的好画面。
“是,都听爹爹的,”宋念卿言听计从,很是乖顺。
宋文承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烦,依旧像个呆板的傻子,看不出丝毫异样,这个老七,要么是真傻,要么是做事滴水不漏!
宋文承皱着眉,语气不耐烦:“行了,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多学学女工,一个深闺小姐什么都不会,成何体统。”
“是,念卿记住了。”
“......”
次日,太傅府的七小姐与徐望才的亲事引起京城轰动,一片哗然,百姓皆道,这宋家七小姐真是命途多舛,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明王府,有淡淡琴声委婉连绵,缓缓流淌飘出。
绕过蜿蜒弯折的小径,越过一片翠绿竹林,悠扬的琴声如山泉倾泻幽谷,余音袅袅,沁人心脾。
楚璟容一袭翠衣融到身后的竹林里,一身闲看花开花落,静看云卷云舒的温雅气度,十指干净白皙,敛眸专注拨动着琴弦。
耳边发丝被风吹动,余留风声,身侧两米处,竹风轻功落地,无声无息,他低头恭敬:“王爷。”
手上琴弦未停,楚璟容抬眸,“京城可是有事发生?”
竹风道:“大事没有,倒是有一件小事,宋家小姐和徐望才定亲了。”
“铮!”楚璟容眼神一凝,手上的琴弦蓦然断了,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点点鲜血落在琴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