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我来就是为了给我换药吗?”她自知有些自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假意整理衣服。
“不是。”魏昭瑾如铜铃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似乎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伴随着兰花的香气。
“你…”她抬头,迎上她如水的眸子,脸颊是如玉般的触感,凉凉的痒痒的。
“别动,这是冰肌玉骨膏,祛疤痕的。”
江之初像木了一样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她给自己抹药,她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一般扑腾扑腾的撞击,脸颊霎时泛起绯红。从前对魏昭瑾脸红也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可这剧烈的心跳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好了。”她擦净了手继续道:“今夜别回去了,本宫需要你的房间。”
什么意思?别回去了?
“那我睡哪啊?”江之初诧异到。
魏昭瑾撇了眼地下而后抿唇笑道:“懂了?”
江之初嘴巴微张,犹豫许久才讪讪道:“我可是伤员。”
“本宫会叫怡秋给你加床褥子。”
江之初不知道魏昭瑾为何要这么做,只知道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正常人会做的事,先有逼婚后又…不能生气,惹不起惹不起。
她赌气似的趴在桌子上,嘴巴撅的比天高。魏昭瑾摇摇头没去理她,顺着流苏书签翻开了方才味看完的那一页,看着看着竟有些看不下去了。江之初没有问她缘由,这让她很是满意,可她不禁疑惑,江之初的肩膀看起来不似男人的肩膀,肌如凝脂,肩若雪缎,除去那狰狞的伤口丝毫看不出是男人,她甚至怀疑江之初莫不是个人女人,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第20章
当夜,怡秋搬来了褥子在地上铺好,江之初尝试着劝说魏昭瑾,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她虽堵着气却也乖乖的躺了上去,侧身躺着背对着魏昭瑾,没有睡着,浅棕色的眸子在月光照映下显得更加灵动。
身后是那人浅浅的呼吸声,江之初鬼使神差的转过了身,见那人如瀑般的长发任意披散,纤长黑亮的睫毛微微颤动,江之初有些失神,下意识的向她的方向挪动。
这人怎么连个黑头都没有…江之初想起自己当年被黑头带来的苦恼就有些发酸。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榻上之人的脸颊上,她还未来得及欣赏,外面霎时燃起橙黄色亮光以及士兵跑步的声音。
江之初受到惊吓弹坐起来,转身看向魏昭瑾,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漆黑的双眸里映着火光。
怡秋此时推门而入略过了江之初去扶魏昭瑾起身,而后恭敬道:抓到了。”
魏昭瑾点了点头,抬步走到铜镜前端坐,怡秋在身后为她梳着发。
江之初一时之间不明所以,但却根据外面的吵闹声和怡秋魏昭瑾二人的谈话中也才出个一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魏昭瑾!”
她生气了,气魏昭瑾不告诉自己,气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气自己没有亲手抓到凶手,气自己没有能力。
“放肆!”怡秋厉声喝到,手上梳发到动作没有停下。
魏昭瑾眉头轻皱没有搭理她,伸手捻来一片口脂,垂眸微抿。
江之初气急,踏上布靴推门而出。她只见自己屋外围住一队人马,人人皆配兵刃,左手持火把照亮了一片黑暗。
江之初快步向自己屋子的方向跑去还未入门长孙恒就先一步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官兵押出一黑衣男子,那男子垂着头不肯抬起。
“站住。”江之初咬牙到。
长孙恒抬手示意身后士兵停下,而后作辑道:“江大人。”
江之初没有理会他,只觉得步子渐渐沉重起来,面前那人就是手染鲜血的杀人凶手,两起灭门惨案的凶手!她没能亲手抓住他,张夫人临死前痛苦的模样又在她眼前重现…她猩红着眼抓住那人的头发使他抬起了头,那一瞬间她的瞳孔都在收缩。
“韩士军…”
“长孙大人。”魏昭瑾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将人押至大牢,本宫亲自审问。”
“是。”长孙恒应到,抓住江之处的手腕想让她松手,可她迟迟也不松开。
“江之初,放开吧。”青宁喊到。
江之初缓过神来,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
长孙恒等人离去之后院子内又重归黑暗,江之初无神般回到自己房间将蜡烛点燃,可当烛光充满房间照亮黑暗后,她不禁大惊失色。
她的床上正躺着一具男尸,那人心口初还插着一把利刃,一时之间,身后已是冷汗。
青宁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有两名官兵过来将尸体抬走,路过她的时候她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那是张府的小厮…
“魏贤呢?”江之初问到。
青宁顿了顿而后道:“与长公主一同去了大牢。”
江之初长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去:“所以只有我不知道。”
她心里恐惧又失望,如果今日躺在这里的是自己,那么此时她是否已经死了第二次了。但是显然魏昭瑾没有这么做,她选择了隐瞒,她是不信任吗?江之初感觉有些委屈,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她不知道,但她没有资格埋冤魏昭瑾。
“没有你,她也不会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所以也算是你抓到了凶手。”青宁安慰到,这个她指的是魏昭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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