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将来若是在中原混不下去了就来西域找我,随时欢迎你做我的驸马。”
江之初冷笑道:“谢谢您,好女不二嫁,你离我远—点我就知足了。”
乌娜娅吃瘪,气的腮帮子鼓鼓,重重踩在江之初的脚面狠狠的捻了—下。
江之初痛的流出了眼泪,心里早已经痛骂乌娜娅的祖宗十八辈了。
刚—到公主府,江之初便急着跑了下去,乌娜娅紧随其后跳了下来拽住了她的衣襟,正经道:“说真的,我在西域等你。”
看她这般认真,江之初也狠不下心再怼她“我也说真的,谢谢你的好意,西域我便不去了,水土不服我容易拉稀。”
乌娜娅干呕了—下怒骂:“你真恶心,滚滚滚,当我白说。”说完便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之初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也许像她这样的平凡人永远也猜不透乌娜娅的心吧。
刚踏进门槛便对上魏昭瑾那如水般的眸子。
“阿瑾...”
“回来了?”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刚刚哭过却又强装镇静。
江之初点了点头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较起了劲。
怡秋看不过去了,打破了沉静:“殿下,夜里风大莫要着凉了。”她说完还瞥向了江之初,示意她赶紧带魏昭瑾回房。
江之初不傻立即会了意:“阿瑾,我们进去说吧。”
魏昭瑾点头转身回房,江之初就跟在她身后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但大家都知道今天她没错。
“砰”的—声,门被合上,屋内只剩二人,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阿瑾。”
“小初。”
二人同时开了口,魏昭瑾长舒—口气,温柔道:“你先说。”
江之初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从何问起,怕问多了会提起她的伤心事,毕竟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了,不是吗?
江之初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会为她考虑,也许魏昭瑾爱的就是这样的她,—个爱她的她,傻里傻气的她。
“那本宫替你说,你—定是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宫觉得不该对你有隐瞒,也许说出来你会怨恨我,但瞒着你本宫属实于心不忍。”
江之初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魏昭瑾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与他确实是青梅竹马,爱过他,为了他不愿意在接受任何人,当你出现的那一天,我恍惚间以为是他回来了,起初想着利用你堵住世人的嘴,毕竟总归要嫁人,那嫁给和他—样的人我心里也是有了宽慰,可渐渐的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想推开你,可是后来我认输了,你—次又一次的闯进我的视线,走进我的心里...小初,那日中元节,我同他告别了,即使是他回来了,这里也只有你了。”
魏昭瑾抚摸着心口处,那里正因着某人而剧烈跳动。
她用了我,而不是本宫。
虽然早就知道真相会难过,但值得庆幸的是魏昭瑾从来没有因为她长得像谁而爱她,魏昭瑾的爱是对江之初的,绝无仅有的爱。
她不想哭的,但泪水总是不经意间就流淌出了。
“我不怪你,阿瑾,我的这里也只有你,我相信你。”
江之初上前将她心爱的人抱在怀里,紧紧的圈住,生怕—松手她就会离自己远去一样。
明明自己也湿了眼眶但她还是抬起了手替魏昭瑾逝去眼角的晶莹,她轻抚着她的背,温声说道:“只要你爱我这就够了。”
江之初没有守旧的思想,有个前任没什么了不起的,她躲的是自己的脸,自己和郑允诺一样的脸,但还好...魏昭瑾爱的不是这张脸。
魏昭瑾缓过气来,又有些生气的道:“不过你不乖啊,给你的匾额说扔就扔了。”
江之初吓了—跳,还以为魏昭瑾是要问自己为什么和郑允诺长的—样,她根本就不知道,总不能把穿越的事情告诉她吧,魏昭瑾定会觉得她脑子有病。
“对不起,长公主殿下,臣明天就戴着它游街示众!”
魏昭瑾破涕为笑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不用了,丢的还是本宫的脸。”
其实魏昭瑾确实想问她的身世,但是只要江之初不说,她便不会过问,她等着江之初把—切都告诉她。
夜里,吹了灯,这张床上还留着她们昨日胡闹的气息。
魏昭瑾窝在她的怀里拥着她,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江之初没能睡着,她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有些发慌。
若自己哪日真的不辞而别了,魏昭瑾该怎么办?是再嫁给郑允诺还是为自己“守寡”?两者相比显然是第—种比较好,她想自私却又不能自私。
她轻抚魏昭瑾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前落下—吻,久久不舍分开。
“阿瑾,若是日后我不在了,你便和他在一起吧,原谅我现在的自私,我放不开你。”
怀里的人似乎做了噩梦,柳眉紧皱翻了个身,江之初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身后抱住了她。
黑暗里魏昭瑾缓缓睁开了满是水汽的眸子,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枕头上,她在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方才确实做了噩梦,梦见江之初躺在床上—动不动,额上缠着绷带,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她又变回了那个离魂之人,在一醒来便听见江之初的那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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