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我也是考虑过。”王曼曼喝了一口水,她感觉自己丧失了一些主动权,“但是同样的产品,我们美好去卖,我相信会比别人强。”
这是她对自己的自信,也是美好品牌的自信。
秦瑜忍不住挑眉,“那既然如此,不若我给你试一试另一种更合适的美食如何?”
“啊?”
“额,今天家里好像没食材,这样吧,明天你再来一趟,我保管这个普通人都爱吃。”秦瑜补充道。
“阿……好。”
也许是秦瑜自信影响了王曼曼,她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她是来干嘛的。
陈高远其实全程都懵懵的,两个人沟通语速很快,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感觉秦老板做饼的时候就很平易近人,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竟然比王总都强势。”
当然,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够与公司顶层直接接触。
“小陈,明天早上8点就直接在这等我,顺便帮我买一份你说很好吃的鸡蛋饼。”王曼曼对着陈高远嘱咐道,听起来心情还可以,“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的带路。”
陈高远还没反应过来,王曼曼就开着小汽车离开了。
屋里秦瑜看时间还早,正准备出门买些豆制品,回来再做午饭,就看到陈高远还是一脸苦闷的表情在门口。
“怎么了?你怎么还在这?”
陈高远一脸纠结:“老板刚刚和我说今天就到这里,可我觉得直接下班有点过分,想着不能在这里帮点什么,可是我又怕我自己帮倒忙……”
他的碎碎念,听得秦瑜都有点绕,可人又一脸倔强,秦瑜无奈,只能让他跟着一起去菜市场。
大概是私下的秦瑜很是亲和,两个人一路上倒是聊了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是陈高远说。
当他跟着秦瑜前往镇上赵爷爷的豆腐店。
却正好碰到一幕伦理戏。
“老头,我说了我不学,疼疼疼,别扯我耳朵!”
古铜色皮肤,满脸已经布满皱纹的赵爷爷,那一双饱经风霜到泛白的手正掐着他儿子的耳朵,凹陷的双眼满是怒气,都能影影约约看到爆出的青筋:“这是咱老赵家祖祖辈辈的根,你要敢不学,就别回咱老赵家!”
“不回就不回,说的谁稀罕一样。”赵立新一脸无所谓,不过身体微微下弯,口里还不停嚷嚷,“说起来,你儿子都跑掉一个了,可只剩下我了,别到时候自己后悔。”
“你……!”赵大海开始拍打赵立新的背,下手越发狠,原本还撑得眼睛终于泛红,“不孝子不孝子!”
那店门口的闹剧还在继续,陈高远有些尴尬:“咱们还去买么?”
路上陈高远知道秦瑜要做的是豆制品,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小声问道。
“等吧,这宜前镇最好的豆干只有这里有。”秦瑜想起之前秦妈聊起赵爷爷一家的事情,也是感叹。
传承是一种荣耀,也是枷锁。
赵大海的大儿子在开放第一年就直接离开了家乡,连带着老婆和孩子,虽然没有带走什么钱财,却也依旧让人唏嘘。
而原本算是放任长大,几乎忽视的二儿子,自然而然成为了赵大海新的寄托。
可年少的赵立新怎么会少叛逆呢?
赵大海又打又骂,虽然都是土话,重复率也高,陈高远感觉自己都学会了几个词。
“让你们看笑话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赵大海估计骂累了,赵立新还极为有眼力指了指秦瑜所在的位置,然后趁机逃离现场,单落在原地一只拖鞋。
“没事,赵爷爷,豆干还有吗?”秦瑜连连摆手,甚至还多插嘴了一句,“立新哥刚刚怕你打的不够尽兴,特地弯腰,还帮忙把你脚边杂物踢掉呢。”
赵大海表情有些复杂,但是刚刚气性还没消:“他那是打背不疼!不说了,豆干还有些,你等等我去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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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陈高远正努力回想,但依旧忍不住提问:“我刚刚回忆半天也没记得他脚边有杂物啊?”
他记性很好的。
秦瑜笑而不语,她能说,就……随口说的嘛。
说起来,赵立新在邻里的口碑不太好,常常不着家,也不工作,但是她却有次偶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赵家豆制店生意很稳定,大多都是几个街坊老客,但总会偶尔来一些外地知名的客人,也是被镇上的人津津乐道。
原本秦瑜也觉得这没问题,赵爷除了百叶结一绝,其他豆制品也都极为出色,有知名度那是必然的。
可有一天,她的摊子来过两个食客,在等待的时候闲聊了两句,就听了一嘴,那信息量可不少。
再后来她还从勇哥那听到过赵立新的一些事情,这才知道完整脉络。
比如原来那些闻名而来的客人,其实大多数都是赵立新买来跑腿的。
比如赵立新他本人一直算是跑腿倒卖的二道贩子,从以前就偷偷干,原本是怕牵连家人,也就不太接触家里。
然后当可以正大光明做生意的时候,自家哥哥跑了,留下伤心难过的赵大海,这不,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花钱买老父亲开心。
确实,就像勇哥说得,单纯的千张豆制品,如果没有懂得加工的人,哪会有那么多人特地千幸万苦跑来买,不像秦瑜的鸡蛋饼,让他天天惦记,就算跑再远都要赶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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