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幻术!
谁在用幻术控制她们?!
好在林烟雨经过风扶宁的一番训练,已经能对这种程度的幻术立即做出反应,忙强撑精神,挣扎着护住覃长昕,口中飞速念动风扶宁教给自己的特殊清心咒。
她并不知道,当她念动咒语时,谷主便竖起了猫耳朵。
对林烟雨而言,幻术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当幻术对她彻底不起作用时,林烟雨迅速变回人形,抬手扔出五张符纸,护在她们周围。
符纸上的图案,都是风扶宁教的,林烟雨离开妖界之前,就准备了厚厚一沓,真对上萧闲易也不虚,此时则派上了大用场。
覃长昕和云却心仍被困在幻术里,林烟雨站稳后,便护在她们身前,并将一直收敛的气场外放。
围上来的猫妖们目标还是覃长昕,但他们并没有因为林烟雨挡在目标面前,就绕开林烟雨,只是将手里的武器换到钝的那一侧,接着毫不留情地向着林烟雨敲下去。
林烟雨其实也不想伤他们,因而只是用双手来招架武器。
她有怪力,挥下来的武器还没打到她,拿武器的猫妖就先被她扣住手腕甩飞,手腕直接脱臼,痛得拿不起武器。
几只最先冲上去的猫妖吃亏后,其余猫妖对视一眼,迅速散开,围绕她们跑起来,看样子是要结什么阵。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林烟雨专治一切花里胡哨,刚跑起来的猫妖只觉腿部被缠住,还没来得及停下,就被缚灵索绊倒,把跑在前面的同伴也压趴了。
瞥见猫妖十八已经朝覃长昕伸出利爪,林烟雨才压下去的怒火又腾起来,抬脚运劲,用力踢中她腹部,将她一脚踹飞,又以手撑地,接连踢飞其他从身后扑上来的猫妖。
她的怪力既能体现在手上,自然也能体现在脚上。十八被她踢飞老远,捂着肚子滚到谷主脚边,面色难看地吐了口血,挣了几挣,竟站不起来。
“谷主……咳咳……那玄猫不好对付……”
十八轻轻拉了拉谷主的衣摆,断断续续地说,还没说完,却听谷主喊道:“都停手!”
“谷主?”十八愕然,正要询问,只见谷主散去掌心的幻术印记,拄着木拐杖,缓步朝那只难对付的玄猫走去。
林烟雨仍摆出攻击的架势,警惕地盯着一步步走近的谷主。
“银昙阶除妖师风扶宁,是你什么人?”谷主在距离她七步处站定,狐疑问,“你怎会知道她的独门解幻术之法?”
听出对方语气的变化,林烟雨如实道:“她是我母亲。”
“胡说,除妖师的后代怎会是纯血统的妖族?”谷主下意识反驳。
“我是不是纯血统的妖族,和谷主有什么关系吗?”这话让林烟雨只觉莫名其妙,忍不住冷声反问。
不等谷主回答,十八就抢着道:“你懂什么!咳咳……风扶宁大人是我们的恩人,谷主、谷主的命还是那位大人……”
“十八噤声。”谷主回头低喝,随后又看向林烟雨,“小友,你既然自称是风扶宁大人之女,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么?”
林烟雨想了想,唤出收入储物玉佩里的半块沁血白璧,拎在手里,稍微加强了一下残留在白璧上的、风扶宁的气味,给他们看:“这半块沁血白璧,不知道能不能证明身份?”
她本以为解释身份又要费一番周折,哪知她一亮出白璧,在场的所有猫妖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对林烟雨她们指指点点的猫妖们,此刻集体折出飞机耳,又惊又怕地看向谷主。
“谷、谷主,她真拿着风扶宁大人的白璧……”被命令噤声的十八颤声提醒。
“……据说两界相分时,妖界之主与风扶宁大人各持半块沁血白璧,作为出入两界的唯一信物。”沉默良久,谷主才道,“你……当真是风扶宁大人的女儿?可你怎会是玄猫妖?”
“因为妖界之主也是我母亲。”林烟雨扶起还没清醒过来的覃长昕,没好气道,“刚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还释放妖气自证,你们一个都不信。”
“莲州离妖界入口附近的竹州太远,我们无法在人界自由行动,并不熟悉妖界之主的气味。”谷主道,“但我们皆熟悉风扶宁大人的气味,若当年没有大人相救,便没有如今的晨愈谷!”
隔着面具,林烟雨看不透他的真实情绪,闻言收起白璧,淡淡道:“那今晚其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咯?”
见猫妖们一个个尴尬地低下头,林烟雨把昏过去的豹猫系到自己背上,打横抱起覃长昕,边往外走,边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血豹’最近没来,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来。要是不想死,趁早布防吧!”
“小友且慢!”谷主却追上来,手中木拐杖一下又一下戳着地面的声音,令林烟雨不自地回过头。
听她脚步声停住,谷主一喜,忙客气地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名唤卿御,客卿之卿,御寒之御,是这晨愈谷的现任谷主。方才是我们错怪了小友的好意,还望小友海涵。”
两名猫妖很快赶到他身边,一名提灯,另一名搀扶住他。
林烟雨虽能夜视,但她并没有仔细看谷主,借助灯火,才发现对方的面具是不透光的那种。
“谷主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我们?”林烟雨问。
“实不相瞒,在下和‘血豹’于二十多年前便结下仇怨。”谷主缓缓道,“当时,那厮对我下狠手,断了我周身经脉,戳瞎我的双眼,将我丢入冰冷的深潭。幸而风扶宁大人途径,将我救起,又亲自抱我到晨愈谷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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