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初摸了摸后脑勺,一个偌大的包,心中隐隐的又有了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在说,这个伤势摔下去是会没命的,但是她现在好的活着,这是运气?还是错觉?
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后脑勺的大包,其他的地方只有擦伤,忽略后脑勺隐隐的疼痛,她活动自如。
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苏荞初:“我去山坡上看看。”
宋华阳瞠目:“妈,你还不死心,你刚刚差点没了呼吸,这你还要去?”
苏荞初从善如流,但依旧坚持:“你们跟我一起去。”
宋华阳和宋华薇对视一眼,无奈的点头:“好,妈,我们一起去。”
宋华薇从房间里拿出一件衣服,有些心疼:“妈,你身上的衣服摔下来的时候摔破了,换上这件吧。”
这是妈唯二的两件换洗衣服,要赶紧洗干净补上才行,不然没衣服换了。
苏荞初有些新奇的换上衣服,宋华阳背上药篓,出发。
路上看到的人纷纷打招呼。
“苏医生,你这是去哪啊,摔的严重吗?”
“苏医生,你们一家还进山啊。”
大家的态度都很友好,他们村唯一一个医生,态度当然好。
苏荞初心情微妙的扬起笑容,跟以往一般回话,“那里有东西落下了,去拿回来,不严重,头上摔了个包。”
“孩子不放心,就一起去了。”
村民:“你家的孩子懂事啊,小薇今年要高考了吧,好好努力,当上大学生就光宗耀祖了。”
宋华薇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她从来没有得过第一名以外的名次。
宋华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但是没有反驳,她对自己的成绩有自信。
走了一段山路,到了苏荞初摔下去的山坡,她在上面一棵树根部看到了绑在那里断开的绳子,看着断裂的缺口,苏荞初拧眉。
这里有一块尖锐的石头,应该是压在这块石头上导致绳子断了,但是她记得在往树上套绳子的时候特意检查过,这里没有石子,而且,她仔细的看着断开的地方,这裂开的痕迹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人特意用尖锐的石头割开一样。
她环视四周,这里因为地势,平时很少有人来。
在草丛里仔细寻找,她看到了一个被压下去的脚印,这个脚印,比她的大不少,应该是男人的。
苏荞初心里一沉,宋华阳和宋华薇左看右看,也发现了不对。
宋华薇脸色有些发白:“是有人故意的?”
这个脚印这么新鲜,应该跟妈妈一样都在这里,她想到了进山割草正巧看到妈妈的刘婶子,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了妈妈,把妈妈背了回去,是不是在妈妈昏迷的时候,还会遭遇别的?
宋华阳也想到了这点,眼睛充血,捏紧了拳头:“妈,我们没得罪什么人吧。”
他们一家在这个村子是外来户,但是妈是村里唯一的医生,没有治坏过什么人,治不好的都明说自己学艺不精,有人拮据付不出医药费的,还会自己垫一点。
没道理啊。
宋华阳想不通。
苏荞初也想不通,不过来都来了,她看了看山坡中间生长的草药,“华阳,你去帮我采下来。”
分到他们村的西药很少,大多数还是要自给自足。
有苏荞初和宋华薇两个在上面看着绳子,宋华阳顺利的采到了草药。
回去的时候,有一块草丛抖了下,苏荞书下意识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掷了过去,一只飞起的野鸡恰好被打了个正着。
“咕咕、咕咕。”
宋华薇飞快的逮住两只翅膀,忍不住笑了,“妈,你运气真好!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宋华阳已经自觉地放下药篓,把野鸡脖子一拧,随后放到药篓最底下,用其他东西严严实实的盖住。
这野鸡可不能让大家伙看见。
苏荞初则是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眼神闪了闪,运气吗?
好像……不是。
她是“听”到的。
走出大山没多久,看到有人急慌慌的冲了过来,一把拉住苏荞初就跑,一边跑一边抹汗:“苏医生,我媳妇生孩子稳婆说难产了,你快来救命啊!”
苏荞初被拉了个踉跄,宋华阳把药篓给宋华薇,“你把东西带回家去,然后把妈的药箱带去小山哥那,我陪妈过去。”
宋华阳可不敢让妈被王小山这么拽着走。
宋华薇看情况紧急,没二话,应下就快跑着离开了。
苏荞初心里暗暗点头,随即问王小山:“小山,你媳妇怎么了?我记得月份还不到吧。”
王小山咽了口唾沫,泪水不自觉啪嗒掉下:“她喂猪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稳婆来了说她胎位不正,生不下来。”
稳婆很悲观,找苏医生过去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小山自己也知道胎位不正的妇人顺利生产有多难,听到稳婆说让苏医生过去,立刻就找来了。
去到的时候,稳婆还在产房里努力,宋华阳一进门就看到王小山他妈从产房端出来一盆水,满眼的红。
苏荞初拍了他肩膀一下,让他放心,就跟着王小山他妈进去厨房。
她要先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再进产房。
宋华阳自发自觉的避到了门口,王小山又蹲到了产房门口,抱着脑袋,好像这样子他就可以不用听到某些他不想听的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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