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初来这里,是有带商队过来的,这商队是自己人,官员不得经商,但是官员的妻子那就不一样了,比如甄婉婉她的嫁妆商铺的商队。
简单的一个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乌头县、江正县靠着大海,知云县背靠大山,都是物产丰富,好东西多多,只是这里很多好东西运送不了太远。
比如海里的好东西,京城也只有达官贵族才有那个财力吃的新鲜的海鲜。
她要仔细想想,怎么更好的发挥出它们应有的价值。
首先修路先提上日程。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流传很广。
没有方便运输的路,东西再好,运不出来也是白搭。
她开始征收徭役。
周大郎是田心村一名普通的村民,当村长召集大家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随即他就看到了村长的脸色,心下就是一个咯噔。
果然,他听到村长开口:“上面要征收徭役修路了,老规矩,要么一户派一个人,要么出银子抵消,大家回去商量吧,最迟后天,过来告诉我谁去。”
一片沉寂。
又要征收徭役了啊。
周大郎和两个弟弟面面相觑,随后慢吞吞的往家走。
他们家没有那么多钱,一直以来都是出人力的,只是每次徭役过后,去的人都要去掉半条命,回来要缓好一阵子。
这已经算可以的了,毕竟好手好脚的回来了。
有去无回的情况并不罕见。
他们家是轮换的,上一次是三弟去了,那么现在就到他了。
回到去,家里的女人们同样愁眉不展,小孩子也不敢调皮了,一个五六岁的男娃娃抱住他的大腿:“爹,怎么了。”
周大郎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爹要外出做工了。”
男娃娃:“什么时候回来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要听上面的指令。”
他娘进了厨房,给他敲了一个鸡蛋,“大郎,你把这个吃了,你明天再给你煮一个,再给你带两个走。”
想要熬过来,一个好的身体必不可少。
周大郎一口吞了后才反应过来,舔着嘴巴回味着鸡蛋的味道,刚刚吃太快了,没有好好品尝。
“娘,我知道,我又不是没去过。”
一说起这个,气氛更沉重了。
他那次去脚都摔断了,家里花了不少钱才治好。
周大郎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你们别担心,跟上次不一样了,你看看我现在有多壮,不会出什么事的,过了我就回来了。”
他说的容易,只是他的妻子没办法像他这么乐观,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我去给庙里烧香,你在哪里也要小心,想想我们。”
周大郎沉沉的应了。
就在他的忐忑中,跟村里人集合,出发。
结果地点比他想象的近。
要修的是从府城到江正县的路,他们这一波人负责的是其中一段。
就在原本的路上开始修,看到这样,周大郎松了一口气。
这可太好了。
不是什么危险的险峻地段,也没有太多的技术要求,他们先把原本路上的路况整理一遍,然后在一边竖起木板定型,然后浇上他没有见过的水泥,再用圆木把路面滚平整,再加上防滑线,等它干燥就可以了。
修路是个重活吗?
是。
但是比起以往的徭役轻松吗?
是。
周大郎因为体格强壮,被分去挑运送沙子。
要花费不少力气,但是这里吃的比他想象的好,不是那种粥里掺了沙子的,而是浓稠的杂粮粥,还有一个杂粮饼,还可以免费领一碗汤。
那汤里隐约可见一些油花,要是运气好的,还能分到一些碎肉块,这居然给他们喝肉汤!
让人恍惚间以为他们不是来做徭役,而是在给大方的主家做零工。
同村的一个少年傍晚那顿就是好运的,他慢慢的把那晚肉汤喝下,十分满足,在大通铺上瘫坐着:“周大,你说这徭役要到什么时候结束,我在这里比我在家里都吃的更饱。”
他家里比周大郎家要困难,而且也是第一次来参加徭役。
周大郎听了就笑,他的眼里有着微光:“你看这路,修好了估计就结束了吧。”
少年:“嘿!这路可真是神奇啊!”
周大郎和少年都在干了后的路面走过,在他们刚定型的时候,软趴趴的,跟烂泥一样的,一踩一个坑,但是干了之后就不一样了,真的变成了石头,怎么踩都没变化。
“水泥真是好东西,皇上英明,咱们知府大人也厉害,这东西就是他拿出来献给皇上的,以后这条路肯定很好走,路周边的村子享福了。”
少年脸上有些不甘:“只可惜我们村子不在这条路附近,不然以后这条路通了,在边上摆个茶水摊也能挣钱。”
周大郎也叹了一声:“是啊,可惜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修路,如果是我们周边的,我们可以帮忙的。”
少年频频点头:“如果修到我们那,我不要钱、不要饭,也过去帮忙!”
周大郎:“如果用这样的东西建房子,肯定也很结实吧,冬天积雪再厚也不用担心压塌,能躲避寒风,再也不怕下雨漏水了。”
旁边一个人再也忍不住搭话了:“可不是,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我家的房子就漏雨,要是有那么一点抹上去,肯定不会漏了,不过水泥肯定很贵,没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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