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白杏出去时,略略跟她们交代了几句,就算知道了侯夫人要喂猫,可看到这一幕时,依然有点难以置信。
“夫人,”
红杏见侯夫人盯着她看过来,连忙道,“这猫不知道会不会抓人,不如奴婢将它还给侯爷那边?”
“不给了!”
景云熙笑笑道,“把猫喂成这样,给他们干什么!”
她心疼来气!
看到这猫,就想到她曾收养过的一只流浪橘猫,那可是被她养的溜光水滑,不是肥猫了,直接可以叫猪猪了!
可惜后来跑丢了,难过的她一直做梦都在想。
这时候看到这只猫,又跟她这么自然亲近……
给她一种在这个陌生的空间,有了一个亲人的感觉!
抱住就不愿撒手!
再说那什么侯爷一定不是个心善的,不然不会容许人将猫养成这样吧?!
“是,夫人!”
红杏和玉杏忙蹲身一礼应了一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敢确定,夫人可能是真喜欢这猫。
景云熙指了指红杏:“一会儿你去说,去跟他的人说,咱们留下了!”
这红杏眼神清亮,说话挺爽利的,比起来白杏的温和老实感,她倒是更偏爱让红杏这样的去办这个事。
红杏忙应了一声。
“还有,”
景云熙撸着猫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侯爷贺重瑾长什么样?”
原主这位长公主,本来就不愿嫁人的,新皇好说歹说让她顾忌皇室名誉,这才终于点了头。
好在那身有顽疾的诚远候也不是真心娶妻,于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下的,有着一个令人无语的事实:
洞房花烛夜,长公主在自己带的小佛像前,念了一夜经书。
而诚远候,听说是顽疾难受,叫了郎中给针灸了一夜。
之后两人各自过活,从成婚一直到眼下,两个奇葩夫妻,竟是从未见过面!
于是,对于这位诚远候,景云熙也是一无所知,这时候由于这只猫,才好奇诚远候这人的样子。
“侯爷……”
玉杏很是小心地描述道,“侯爷一表人才——”
“停!”
不等玉杏说完,景云熙就知道,从自己丫鬟嘴里是问不出什么实话来,索性托着怀里猫大人的下巴,嘿嘿一笑问道,“这猫瘦,还是他瘦?说实话!”
玉杏:“……”
红杏:“……”
“嗯?”景云熙一挑眉。
“回夫人,”
玉杏都快哭了,艰难回复道,“侯爷身子骨弱……可听闻侯爷当年可是威武英勇大将军——”
“好了好了,知道了!”
景云熙总算问出一点实情,果然还真是个病秧子,怪不得他那边的猫都这么瘦,这侯爷竟然比这猫还瘦!
“侯爷为人怎么样?”景云熙又问了一句。
这次玉杏不肯开口了,幽幽看向红杏。
红杏很是认真道:“侯爷看着清冷,为人应是极好,听人说,重情重义,对身边的旧部僚也是极好的!”
景云熙点点头。
明白了,这诚远候应该对她这边的人一直都比较冷的。
这样也好,互不干扰,到了合适的时候,大家一拍两散,互不牵挂影响。
“夫人!”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走了过来,一脸讶异道,“夫人是要喂猫么?白杏带人从那边拿了好多的东西,有荤腥,不碍事么?”
“刘嬷嬷,”
景云熙笑着招呼,“玉杏,给嬷嬷拿个小杌子坐啊!”
这刘嬷嬷之前也是宫里的老嬷嬷,也是之前一直照顾长公主长大的嬷嬷。
新皇挑选陪嫁的人时,几乎换光了长公主身边的人,只留下一人,就是这位刘嬷嬷。
如今这嬷嬷一般不在她这个夫人跟前伺候,只管着她这边院里的一应人事安排。
“不敢不敢!”
刘嬷嬷简直受宠若惊。
长公主什么时候眼里有过她了?从小长公主眼里就没有过下人,别说给杌子坐了,常常是一个正眼都不看她的!
“叫白杏拿点肉进来,”
景云熙这时候心情很好,“咱们一起喂猫!”
白杏很快拿了生肉进来,景云熙亲自拿起小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亲自将这块肉割成了小条条。
“喵呜!”
一见到肉这小猫急的直叫。一喂进它嘴里,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景云熙摸着它的小圆脑瓜笑眯眯道:“别急,别急!”
刘嬷嬷看在眼里,突然转身悄悄抹了一把泪。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窗前一枝才发了新花的玉兰,越发显得一片春意盎然。
一时间,屋里喵呜喵呜的叫声,就在阳光中迭声响起,是从未有过的温馨适意。
“夫人,奴婢去给这猫做个垫子?”
红杏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自己也有点受惊了,被玉杏暗暗撞了一下后,不由悄悄吐了一下舌尖。
好怕说错话!
以前因为她总是嘴快,已经被夫人罚过好几回了,可恨她总是不长记性!
“好啊!”
景云熙很是开心,“做厚点,做好看点,你会绣花吗?绣个花什么的!”
绣花?!
众人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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