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就烂在他心里了,这一生是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并无不同?唉!”
陆子璋听了长叹一声,很是心有戚戚地点头道,“也是,我也觉得,女人真没有什么意思——还麻烦得很!”
反正他这一生醉心医理,消遣书馆,编排话本饮酒赏花……也一样没有女人,过的不是也一样逍遥?!
“那——就这么定了,”
陆子璋也下了决心,“你今日服药加量,连服三日后,行针时,我再给你换一种药,到时你服完药,我就开始行针!”
贺重瑾微微一笑一点头。
……
景云熙一天下来,算账算的觉得头都有点大,趁着夕阳正好,她就坐在园子里看着一片初春的园景,才终于觉得惬意了不少。
这时,张晟求见,景云熙知道他肯定是来问刻板的事情,便让人将他带了进来。
“夫人,”
张晟一身干净衣服很是利落,过来一礼道,“小人琢磨着,这套版应该是可以试一试——不知夫人第一次是要印什么书?”
“我还没画好,”
景云熙笑道,“不过这里有几张——你拿去看看,这东西你能不能弄出来?”
说着,让白杏回去拿了她才画的几张画纸,是准备给景弘浩的《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第二个故事。
“这?”
张晟万万没想到,这位元长公主给他刻印的,不是什么佛经,也不是什么文人追捧的各路书籍……
竟然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画!
不过画的很有意思,张晟没忍住,对着画和旁边的字……竟然看了进去。
“能印吗?”
景云熙指着画纸道,“什么地方用什么养的颜色……我大致给你标在上面了,其余的你看着来,怎么样?”
“回夫人,”
张晟一个激灵回过神,暗暗咋舌,一不留神,他竟然看进去了,差点对夫人的话没有反应,“小人——自然可以刻印,只是……”
“只是什么?”
景云熙忙问。
“只是只怕要多费一点时间,小人弄这个套版,要边弄边琢磨着来——”
张晟如实道,“这颜色层次多,小人不敢大意。”
以往他所在的刻坊刻印书籍,顶多有一些简单的插画,没有这么多图,也没有这么丰富的颜色……
若不是夫人之前提示的套版,只怕用单版这画必然会糊!
他也是第一次弄,不敢懈怠,也不敢说大话。
“没事,我又不催你,”
景云熙松了一口气道,“你去吧——回头有什么进展,或者有什么问题,只管过来见我!”
张晟连忙一一应了。
等张晟离开,景云熙才喝了一口茶,就听到了似乎有隐隐的哭声。
其实声音极小,但是她眼下视力听力都强了不少,一般人这个距离可能听不到,但是她还是听到了一点。
“去看看,怎么回事?”
景云熙道,“是那边看守角门的嬷嬷那边吗?好像有人哭,你去问问。”
玉杏连忙应了一声过去,一会儿带着一个婆子走了过来。
“夫人,”
玉杏回道,“是这个嬷嬷在哭,不是西园这边的,是府里那边杨管事的娘,是府里的杂使嬷嬷。”
这杂使嬷嬷和西园看守角门的嬷嬷私下关系好,得空了说起话来,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杂使嬷嬷就哭了起来。
由于被夫人听到了,她只能将人带过来给夫人发落。
这杂使嬷嬷明显很是害怕,还没走近就忙着跪下磕头。
“是怎么回事?”
景云熙问道,“哭什么?”
这婆婆抹着泪一一说了,早些年她家过的艰难,她儿子杨彦平就卖身为奴,到了京都糊口。
后来诚远候府起建时,被人送到了这边做事,因为人勤谨乖巧,慢慢在这侯府这里当了一个小小的管事。
只是前段日子,杨彦平的舅舅去世,没多久舅舅的儿子也死了……他舅妈和儿媳妇顿时没了依靠,千里迢迢过来京都投奔亲戚,找了过来……
可杨彦平一时也安排不下,侯府这边不缺人,外面活计一般女人一时之间太难找到。
眼见着自己兄弟一家如此艰难,自己又帮不上忙,跟西园这边的嬷嬷说话时,想起这些伤心事,她才哭了起来,只是没想到惊动了夫人。
“你是说,”
景云熙道,“杨管事的舅妈和儿媳妇婆媳两个,都来京里投靠你们了是吗?”
“是,夫人,”
这嬷嬷忙又磕头,“乡下人,不懂这京城里的许多规矩,很多活也做不了,一时找不下活。”
男人找事做都不容易,更何况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女人?就连一般浆洗的活,不懂这些富贵家的用的衣裳料子,瞎洗也是不成的!
景云熙点点头。
她转脸扫了一眼,此时在西园能看到的一些杂使嬷嬷,竟也有好几个,加上此时不在眼前的嬷嬷、不同等级的丫头们……
她这个凤泽苑加上西园,要养的人是真不少。
没办法,谁让她是元长公主!
一般的公主配的嬷嬷和丫头都那么多,何况她这边……新皇将她嫁到诚远候府时,该有的长公主各种份额,肯定不会少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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