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哪个闲得蛋疼的知青干得好事!
以前也有人写举报信,举报他和陆知青。可惜他慧眼识珠,没当回事。这一次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触及到他人的利益,有人坐不住,举报到革委会去,革委会还当真了!
大队长恨恨咬牙,压下愤怒,专注应付眼前的情况。他大声声援陆溪:“没有的事!这纯粹是污蔑!我是有和陆知青讨论,但并非内定!相反,陆知青她放弃了工农兵大学的申请,愿意把机会让给别人,不参与竞争!”
“怎么可能?”革委会的人呆住。想反驳,一时间却找不到话头。
怎么可能?
知青们也哗然了。
怎么可能有人放弃这么大的诱惑?陆溪是疯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陆溪,却见她目光平静,对眼前的闹剧泰然处之。
任凭人群怎么议论,她神色依旧坦然,目光依旧清亮。衬得议论她的人仿若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肮脏又阴暗。
不,不一定是陆溪疯了。也有可能是大队长撒谎!
厉清清按不愿见到她策划的事情一场空,只能站出来道:“你们的肮脏被揭发了才胡编乱造,我们不会相信你的骗局!你凭什么说陆溪不要这个名额?分明是见事情兜不住了,才故意说的!”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很高啊。
人群又再次窃窃私语。
大队长大声说:“我的办公室有一封介绍信,陆知青已经被调走,以后再也不是生产队的人了。她这些天频繁出入公办社是在提交资料,和其他人交接啊!”
又是一记重磅炸弹,就像一滴水进入沸腾的油锅,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人管什么革委会了。
陆溪居然要走??!
这怎么行?!
看到人群的反应,大队长也不由苦笑起来。
群众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早知道宣布陆溪要走的消息,村民肯定不平静,才会按捺住表的。
没想到,这居然被小人钻了空子!
大队长眼中藏着一抹暗恨。
革委会见今晚这个会完全跑偏,只得让人去大队长的办公室看看,是否真如大队长所说。
有人领命离开,不多时,还真拿来大队长所说的文件。
一共两份,一份是介绍信,一份是盖了大红章的人员调动文件。
文件上面有大队长和陆溪的签名,签名的日期还在举报信之前,说明这些文件早就下发了,只是没人知道。
革委会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而村民们则是回过神来,有人直接哭了。
“陆知青要走了?去哪儿?”
“以后还回来吗?”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陆知青怎么会离开?!”
“……”
证据在前,陆溪既然已经被调走,那工农兵名额于她而言毫无用处,那所谓的作风不良内定名额也是无稽之谈了!
革委会的人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不敢在拘着陆溪和大队长,忙他们放开。
不仅如此,还好声好气的道歉,就怕这群头脑不清醒的人上来把他们手撕了。
闹剧暂且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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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清清隐在人群里,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如遭雷击。
除了对事情败露的恐惧,还有一抹狂喜。
陆溪不参与竞争,那她的机会就很大了!
她低下头,不打算在当出头鸟。没人知道那封举报信是她写的,只要藏好自己,等风头一过,不会再有人当回事。
只是上天仿佛要和她作对一样,厉清清一口气还没松出来,人群里有人咬牙切齿地问:“是哪个瘪三污蔑陆知青写举报信?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厉清清浑身一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
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
革委会的人和她没什么交集,没人认识她,这件事很安全。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开始为陆溪和大队长鸣不平,更为刚才的质疑感到羞愧。
“就是,把那个黑心肝烂心肠的玩意儿公布出来!”
“让我们看看谁不安好心。”
你一言我一语,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群情又开始激愤了。
革委会的人摸摸额头冒出的冷汗,解释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举报信没有署名。”
这个倒是真的。
革委会鼓励群众举报,当然不会做出对举报者不利的事情。别说没有,就是真的有,他们也要考虑要不要把人供出去。
今天晚上他们妥协了没关系,可如果把人供出去,那么以后不管举行什么活动都将失去威信。
当场面再度陷入僵持时,解除禁锢的陆溪忽然道:“把举报信给我,我知道谁是举报者。”
她看向革委会的人。
革委会的人被她犀利的目光看得汗毛一阵阵倒竖起来。
本应该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乖乖交出去。
陆溪扫了一眼举报信,见字迹工整,行文条理清晰,心下顿时了然。
察觉到许多人都在看着她,陆溪笑了笑,说道:“我认得这举报信的字迹。平时大家不管是交粮还是记工分,都会在我这里签名。这笔迹我觉得很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等我明天把举报信和记账本对对,就能把幕后的人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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