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哦”了一声,然后又道:“老公你说什么呢?我没找媒体曝光啊,我就是想找公公婆婆说了一下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所以就没去。”
听到这句话,何泰然松了一口气,觉得他的面子保住了,恶狠狠咬牙道:“你赶紧给我回来你!”
指不定在外面还怎么花钱呢!
陆溪一笑,挂掉电话后,狂踩油门,开车回家。
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去接放学的何田田的,但今天她不想去了。如果何泰然想不起来这件事,那就没人去接她。不过这对何田田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她又不是什么不会自己坐公车的小朋友。
陆溪回到了家,把今天买回来的商品,一样一样放好。嘴里哼着轻快的歌,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随后回来的何泰然就没她这么好的心情了。
他冲到了副卧的门口,看到陆溪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她今天刚刚买回来的护肤用品和化妆品,咬牙切齿的刚要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陆溪就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句:“看来张太太说的没有错,嫁男人就是不能嫁太小气的,这点小钱都不乐意给我花。是你公司要破产了,还是你外面有女人了?”
外面有女人这句话,又一次戳了何泰然的痛脚。
他性子到底还是懦弱,不敢声张出去的,加上要面子,绝对不能把小三的存在公布出来,所以强行忍了下来,怕陆溪闹大,只闷闷道:“说什么话?我是那种人?”
随后就来到客厅,等着开饭。
只是他面上故作洒脱,但实际上,做如针毡,陆溪花的那点钱,就好像拔了他屁股上的毛一样,令他坐立难安。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半时,厨房说,到饭点了。
何泰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不用和陆溪同处一室了。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压力很大。
可等到上了饭桌之后,何泰然才察觉到不对。
“田田呢?”
陆溪也装出惊讶的样子:“对啊?田田呢?”
何泰然此时才猛地惊醒过来,回来光顾着和老婆怄气了,居然把女儿忘了!
“不是你去接她的吗?她在哪儿?别又给我弄丢了,你到底怎么当妈的?”何泰然怒不可遏。
何泰然怒不可遏,陆溪就怒上加怒,表现得比他还要愤怒,还要更加惊讶。
她拍桌站起来,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当不了妈,难道你就当得了爸爸了?我今天去干嘛?我去美容院,你没眼睛看吗?我怎么知道,你居然没安排人去接她?你还反过来怪我,你好意思吗?”
“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时候尽过父亲的责任了?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以前咱们女儿,还那么小,你抱过她吗?哄过她吗?你说不定连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吧?我要找她,你还不让,还拦着,你说你到底什么居心?你这样当爹,你会天打雷劈的!”
何泰然只见过妻子发病时,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她会很激动,甚至会自残,但那也只是困兽一样嘶吼,从未像现在这么有条有理,狡言善辩过。
他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加上她说的话,句句像插刀一样,戳到他心尖上了。何泰然默然,果然没再发难,而是拍了拍桌子,大喊司机。
兵荒马乱好一会儿,何泰然从重新安排司机去接何田田。
夫妻两人在用餐厅里,相顾无言。何泰然是被戳心窝了,不敢说话,一说话显得他心虚。
到底还是个人,没有铁石心肠到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陆溪戳着他的心肺管子骂,何泰然放心上了,重重叹了口气。
而陆溪则是冷眼盯着他,一边还很有胃口的用餐,一嚼一嚼,动作非常精细。
何泰然看她几眼,又拍桌:“你怎么还吃得下!”
陆溪咬了一块山药,慢吞吞咽下去,又慢吞吞放下筷子,继续阴阳怪气道:“你这么多年都能睡得着觉,我怎么一顿饭都吃不下?”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那是我的女儿,我不心疼吗?可我心疼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按何泰然的猜测,说不定现在都死了。
也许……也许被人贩子砍了手脚,现在正在哪个城市的天桥上祈祷。
想到这儿,何泰然身体猛地一哆嗦,露出凄惨的神色,面色惨白,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逃避,在自我催眠,可一旦有人指出来,他还是会在意。
最终,何泰然饭也吃不下了,狠狠甩了筷子,回了屋。
陆溪也吃饱了,擦了擦嘴巴,也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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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田田回到家里时,迎接她的就是一地狼藉。
何田田一张小脸上阴云密布,没有往日的天真单纯。她阴测测的扫了一圈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本来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家长来接,已经很委屈了。
本以为回到家里之后,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对她道歉,然后她就可以提出下个星期要在家里开party的要求,爸爸和妈妈一定会顺势答应下来的。
可是现在,预想中的道歉讨好都没有,反而只有一室冷清。
何田田重生回来直到现在,没什么是她办不成的事情,这次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情,但让她吃瘪,还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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