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肤浅!
反正他是不会妥协的。
尽管心里对儿子在乡下找对象的事没了抵触,但沈妈还是很理智地告诉儿子,别着急,先处处再说。
以及,某些原则必须严格遵守。
可别让她毫无准备就又上了一个辈分。
正式开工后,春耕也开始了。
想到每天又能从刘桂红那得到一分钱的“工资”,陈娇充满激情地下田了。
还未立夏,天气不冷不热,但水的温度凉爽很多。
陈娇在田里站了一会有些受不了,想从田里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脚拔不出来了。
她使了使劲不但没好转,还越陷越深,像是被吸住了。
“沈骋怀!”
沈骋怀在前面不远处插秧,听到她叫声回头一看,就见她跟小秧苗似的立在田里,摇摇晃晃的。
“怎么了?”
“我脚出不来了。”
他说:“你别动,我过去。”
陈娇应好,乖乖等他过来。
然而等他到了近前,她瞥见他脚上有黑黑的东西,惊道:“你站住!”
沈骋怀顿住。
“你脚上有蚂蝗!”
他淡定看了眼,说:“没事,我先帮你。”
陈娇猛摇头:“不要,你不要靠近我了!”
“……”
他到底该怎样。
李亭午在一旁说:“我刚刚也有,估计你也逃不了。”
陈娇瞬间头皮发麻,压根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她的表情很好笑,但沈骋怀知道她是真的怕,便说:“我先扶你上去。你不要看,我替你看。”
她木着脸说好。
沈骋怀给她借力,等她脚□□了,他一看,白嫩嫩的脚腕上还真吸附着一条蚂蝗。
陈娇余光注意到他的神情就知道要遭,自己没控制住去看——
下一刻她尖叫出声,一个劲甩腿,口吐芬芳。
沈骋怀被她一把甩开,看着她没几下就跳上了田埂,灵活得像只猴子。
李亭午见状捧腹大笑。
这个小村姑太好玩了。
结束一天的劳动,沈骋怀把陈娇送到家了才回知青院收拾自己,又跟李亭午上她家吃饭。
饭桌上,刘桂红说起刘外婆过两天生辰。
陈娇说:“要大办吗?”
“不办,到时候我拿两个鸡蛋过去就行了。”
“这么寒酸?”被刘桂红一瞪,陈娇急忙转过头,问沈骋怀:“你呢?什么时候生日?”
他还未答,李亭午道:“巧了,他也是在最近生日,三月初一那天就是。”
陈娇数了数,说:“那没差几天了啊。”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
她突然间犯难了,男朋友生日,她该送什么呢?
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总不能跟刘外婆一样送两个鸡蛋吧?
吃完饭,陈娇问沈骋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骋怀想了想,说:“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很满足了。”
他什么都不缺,哪怕之前还有心愿未了,如今也没了。
因为他已经拥有了。
他看向身边的人,她正拧着眉一脸苦思。
沈骋怀道:“不必特地准备什么,真要说一个的话,你再做个果子酒给我吧。”
陈娇眼睛霎时一亮,“好啊!”
接着又听他幽幽补充道:“要比你给那个杜宇的大。”
她:……
这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还斤斤计较呢!
想好了要送他什么,陈娇便开始准备了。
第二天下工后,她打算去山里看看有没有野果子,刚好沈骋怀要去打山泉水,干脆一起去了。
进了山没有其他人在,两人牵上手,慢悠悠地往深处走。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送人礼物,那人居然跟着帮忙的。”陈娇好笑说。
沈骋怀顿了顿,问她:“你送过很多人礼物?”
“很多啊,那个……”陈娇差点把上辈子的事说出来,她非常生硬地改口:“我妈我爸,我的全家人!”
他说:“还有那个杜宇。”
“……”
她噎住,半响,掐他胳膊的肉,“过不去了是吧?!”
沈骋怀笑了笑,状似是不经意问:“当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她的无情他至今还耿耿于怀,每次想起来总是很心塞。
陈娇没料到他突然提及这个,不过她也不心虚,大大方方说:“因为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一想到书里陈秋蝉费了那么大劲提升自己、充实自己,内外足够优秀了才被李家人接纳。
她就觉得,她还是当个咸鱼好了。
他张口欲言,她又打断他:“我不信你没有过这种想法。”
“……”
他有。
不然一开始他不会退缩,不会回避。
可最终是败给她,败给了心动。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她也考虑得那么多。他说:“就这些吗?”
陈娇:“当然不止啊。那会我看你虽然长得好,但确实没什么的感觉。”
沈骋怀:……
沉默许久,他问:“现在呢?”
陈娇先是看了看附近,确定没人后,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你说呢。”
柔软的唇瓣一触及离,留下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进心底,让人难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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