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蝉这才发现他们也在,点头致意后,坦然道:“之前在公社他帮过我一次,只是有急事先走了,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今晚碰巧遇上,都还记得对方,就聊了几句。”
在公社时他们确实见过一次,但对她而言,两人早在上辈子就认识了。
上辈子她被曹建军伤了心,知道他不可能回来后,她逐渐接受现实。亲戚朋友看她孤身一人重新给她介绍对象,其中有个就是他。
这人生得不比曹建军差,脾气温和,她那会是真心有了跟他结婚的心。
只是后来孩子被偷让她精神状态崩溃,无暇顾及他人,他一开始还安慰了她很久,帮她找孩子。
可渐渐他的家人无法接受了,强迫他放弃,所以他们就这么算了。
陈秋蝉本没想做什么,但他好似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不禁想,他也不错。
陈娇其实想问得更直白,但她和陈秋蝉虽然关系不错,却不是无话不说的姐妹。所以她只好把唐突的话忍回去了。
……
两个月后,陈娇还在睡懒觉,被隔壁的热闹动静吵得睡不着,问刚好回房的沈骋怀:“我大伯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
“你堂姐定亲了。”
“?”
陈娇猛地瞪大眼,“你说什么?!”
沈骋怀耐心地重复了遍。
她睡意瞬间消散了,百思不得其解,“跟谁啊?”
沈骋怀道:“好像是一个民间文艺宣传队的队员。”
“……”
她想起来了!
当时那个类似小白脸的男同志!
陈娇问:“李亭午呢?”
“还没过来,估计跟你一样还在睡懒觉。”
“……”
陈娇急着过去看是什么情况,随便收拾了自己,拉着沈骋怀过去了。
陈秋蝉确实定亲了,那男的跟父母过来提亲,陈大贵夫妇也应下了,这会两家人正在聊天。
陈娇不知该说什么,干巴巴地说一句:“恭喜。”
陈秋蝉笑着应下,又给他们介绍她的对象。
孙东平,是本公社的人,父母都是贫农,比她小一岁。
姐弟恋啊,怪不得看着挺嫩的。
陈娇一下子有了兴趣,问道:“现在定亲,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陈秋蝉道:“没那么快吧,估计中秋节后。”
“那我估计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我们六七月要去首都。”
陈秋蝉知道这个事,她安慰道:“没事,我们没准备大办,就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孙东平适时开口:“你们帮着劝劝,我说结婚时得摆酒桌,她硬是不肯。”
“摆什么啊,都没什么人可以请。这钱省下来,给我们未来的小家庭做生活费,不是更好么?”
陈娇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发现她虽然高兴,但其实没有多少期待。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秋蝉的心结不是她能解开的,她也无法去开导她。
她想,至少她是高兴的,那就好了吧。
陈娇兴冲冲地来,走时却心情低落。
回了房,沈骋怀摸摸她脑袋,轻声问:“怎么了?”
她抱住他,埋进他温暖的怀里,闭着眼说:“突然觉得我们好幸福。”
“嗯。我也这么觉得。”
陈娇用力地抱紧他,“谢谢你当时的坚持。”
沈骋怀吻了吻她发间,说:“谢谢你选择了我,让我娶了你。”
她不禁扑哧一笑,“肉麻。不许说了!”
见她笑了,沈骋怀揉揉她的头,遭到她一把拍开。
“别弄乱我发型!”陈娇突然道:“我们去挖笋吧,我妈说春笋好吃!”
知道她是馋了,沈骋怀道好,拿了工具与她一块山上。
早上才下过雨,这会地面湿滑。
陈娇看他拿着锄头又要牵她,说:“你好好走路吧,我自己能行。”刚说完她脚下一滑,险些给这片竹林磕个头。
沈骋怀及时拉住了才避免她真的跪下去,她惊魂未定地站稳,就听他说:“事实证明,没我你不行。”
“……”
陈娇才不承认呢,她道:“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你有小念头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就是我们前年来挖冬笋,我看见你脱了外套,觉得你的身材可真好。”
她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十分强烈,以至于她做了不该做的梦。
那会她想,真是个男狐狸精!
沈骋怀:“你当时怎么会注意这种问题?”
“因为我长大了啊。”
“……”
倒也无法反驳。
有过一次挖笋的经验,加上春笋冒头,他们很顺利地挖了一篮子竹笋,甚至装不下了。
陈娇说:“吃不完的我们可以晒成一些笋干,以后带去首都。”
沈骋怀颔首,“那明天我们再来?”
“不,你一个人来就好了,我累了。”
“……”
又懒又馋。
……
陈娇确实没等到陈秋蝉结婚,过了农忙,他们三人准备去首都。
临走前,她抱着刘桂红两眼泪汪汪。
刘桂红一开始被她的情绪感染,眼眶也微微发红,后来见她没完没了的,不耐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