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她下意识就要挣开对方的双臂,然而却徒劳无用。
“你逃不掉的。”
竟然是他,怎么可能是——
“桃子,醒醒。”
林漾慢慢睁开眼,借着天边的余晖,她看见白斯乔一手搭在车门上,弯下腰无奈的看着她:“怎么上车就睡觉这坏习惯这么多年都不改。”
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的狂跳,回想刚才梦境,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个人的脸。
原来只是个梦,可是这么暗黑的梦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最近攻略那个手游里白切黑的角色太长时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好家伙,这梦太刺激了。
意识到这是假的后,林漾顿时不害怕了,反而置身事外的有种兴奋的刺激感。
白切黑什么的,太吸引人了吧?
“怎么还在发呆,是打算在车里过夜?”白斯乔敲了敲车门,有些好笑的往后退了一步,“再不出来我就跟时渊说你睡觉流口水了。”
林漾慌忙伸手去擦下巴,触手干净,头顶传来闷闷的笑声。
“骗你的。”
林漾正有些恼,却发现外面景象陌生,周围种着生机勃勃的花草,不远处的别墅中亮着灯。
“这是吃饭的地方?”她从车里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儿是我住的地方,”白斯乔示意她可以自己走走参观一下,“回来拿点东西再出去吃。”
有点过分了,院子里有带雕像的喷泉,林漾还没在谁家里见过这么大的,就算是她以前的家,大小也不过只有一半左右。
后面好像种着一大片娇艳的玫瑰。
没想到白斯乔一个看着极为清心寡欲的人,房子居然设计得这么狂野,但浮夸得来又特别漂亮,摆在这个院子里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姜承野走到白斯乔身旁,低声说:“人已经到了。”
白斯乔盯着走得稍远些的林漾背影:“他看见了吗?”
姜承野点点头:“看见了,还拍了照片。”
“表情怎么样?”
姜承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顿了顿:“很生气,差点想上去揍人,好说歹说被劝走了。”
“不是上次那个酒吧了,他就不怀疑为什么张卓能又一次看见那家伙和别的女人勾搭?”白斯乔语气平和。
姜承野一直没说这是自己觉得的最大漏洞,见白斯乔这么问,声线里也多了两分无语:“问了,张卓跟他说自己来吃饭,碰巧见到了,那小鬼估计在气头上,没多怀疑。”
白斯乔微微勾起嘴角,目光还是追随着林漾的身影:“还真是一家人,都这么天真单纯。”
姜承野等了一会儿,老板没有动静,他开口:“那还需要做点什么吗?”
“不用,戏台都搭好了,就等着开唱,”白斯乔饶有趣味的回过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姜承野迟疑了片刻:“为什么要......让唐墨一发现白一希出轨,再由他去揭发?”
白斯乔看向他,眼神有点奇怪,他拍了拍姜承野的肩膀,语气温厚得像个操心的大哥:“林漾和时渊一样,对我来说都是家里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但是不管怎么说,白一希始终是我血缘上的兄弟,跟可能成为弟媳的女孩子说这种事,不太厚道,那当然是让她关系很亲密的弟弟来做了。”
“其实可以我来说,说某天看见白一希有别的女人,”姜承野提议,“林小姐看着还是比较信任我——”
话还没说完,姜承野就生生止住了话,白斯乔的脸上没了笑,他只是沉默的盯着自己,目光锐利。
像察觉到自己窥视已久的珍贵猎物有被抢走可能的野狼。
他自知失言,连忙换了话题:“只是不知道林小姐对白一希这么一往情深,如果真的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很伤心难过。”
姜承野说完就想抽自己一掌。
在不擅长的领域,还是闭嘴吧,越说就越错得离谱。
白斯乔却没有如他想象中愤怒,语气很漫不经心:“哭一哭闹一闹也挺好,长点教训,以后就不敢光看脸了。”
他的眉眼舒展,心情似乎变得不错起来。
姜承野后背有点发麻,这才感到熟悉的白斯乔回来了,自从水云阁那顿饭后,他才发现老板居然有这么温和好说话的一面。
要不是今天,他都要忘了赤手空拳打下目前这片江山的白斯乔原本的样子了。
坐上自己的车时,姜承野又看向别墅。
林漾正和白斯乔肩并肩往屋里走,少女天□□笑,兴奋的一边说话,一边比划着什么,青年带笑垂眸看她,耐心的讲解。
他刚才想问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
白一希花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什么白斯乔这个时候淌这浑水?
他向来不做赔本买卖,不管揭发还是维护,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利益可言。
而在白家,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白斯乔会为这个所谓的弟弟掩盖丑闻这种事,傻子才信。
至于站在兄长的位置,花心思教一个阅历尚浅的后辈识别渣男,那更是无稽之谈。白斯乔未必爱屋及乌,但殃及池鱼的事倒是很可能发生。
正常情况,应该是那天在白一希和林漾走错包厢时,他直接让俩人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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