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听不见声音,白斯乔也能想象出,她笑得这么开心,大概在变着花样夸玻璃房好看又别致。
他的嘴角也弯了些弧度。
如果能当着自己的面夸,他倒是不介意多熬几夜再设计几座不一样的玻璃小房子送她,漂亮的,能配得起她的。
没多久,白一希突然就把林漾抱在怀里,谁都看得出接下来要做什么,情侣之间这样很正常。
白斯乔笑容消失无踪,他脸色冷然的向旁边伸出胳膊,张开手。
玻璃杯落入垃圾桶,刹那粉身碎骨,混合着未喝一口的蜂蜜水,惨不忍睹。
就在同一时间,在白一希怀里的林漾似有所感的仰头。
她的面容被月光笼罩上层纱一样的光,有种圣洁的味道,但在动情之时抬偏移的茫然眼神和微微张开的双唇,又好像在蓄意勾引着谁堕落,让人想掐着她纤细的颈,顺着唇辗转而下。
纯洁与欲念缠身,多完美的融合。
白斯乔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直直的盯着她,他不怕被看见,或者他更愿意被她看见。
那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可惜这房子的主人不愿被外面人窥探,玻璃上涂了特殊的材质,在光的折射下,外面是看不清里面事物的。
林漾双眼没有目标的搜索,最终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对视了,短暂的,又被第三人打断,取而代之。
白斯乔还是没动,他目不转睛,眸色沉下来的眼中冷意更盛。
猎物是可以先放肆妄为的,这是捕猎者给的最后一丝仁慈。
他慢慢收紧拳头,像无形里收紧一张网。
******
林漾记得白季同说过三楼有个茶水间,里面的冰箱里有很多可以冲茶的美味果酱。
白季同的偏爱让她在这个房子里得到优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高于白一希的父母。
这个地方和数年前她来过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不一样,大概是经过装修,大改了一番。
人们都在一楼的大厅和屋外闲聊,林漾走到三楼时,只能听到楼下隐约的说话声。这一层没有人,特别安静,林漾在走廊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她对着冰箱里一罐罐果酱发了半分钟的呆,最后才决定喝柚子茶。
煮水壶是空的,林漾摸了摸,它还是热的,不知道刚刚是谁用过。但水没了,只能重新煮。
林漾装上冷水,按下开关,喉咙里的渴意让她无暇其它事。
安静的茶水间里只有咕噜咕噜的煮水声,林漾盯着水壶发了一会儿呆,无意识的舔了舔下唇。
一转身,却看到了白斯乔在身后。
他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像潜伏已久的捕猎者。
第10章 逃无可逃的猎物。
身后突然多了个人,林漾毫无准备,一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砰砰的猛烈跳了两下。
她按着胸口,抱怨脱口而出:“乔哥哥,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
白斯乔没有回答,直起身走进来,最后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我的蜂蜜水呢?”
林漾怔了怔:“刚才一希让佣人去冲了,没有给你吗?”
白斯乔靠向身后的桌子,一手撑着,声线低沉:“小骗子,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区区一杯蜂蜜水,至于用上“骗”字这么夸张吗?
林漾抬头对上白斯乔的双眼,男人平日温和的面容好像覆了层霜,再加上刚才确实是自己提出要给对方拿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底气辩驳。
“我现在给你弄一杯好不好?”
望他的双眼,就知道酒意未褪,而且看起来似乎比刚刚还要醉。
不要跟喝醉的人辩论事情的对错,这是林漾以前在林厉身上学到的。
林厉高考结束跟一班兄弟出去狂欢喝醉了,回家后死活要给她唱摇篮曲,她不过说了句“难听”,林厉就拎把凳子在她的床头唱到凌晨3点,最后一头栽在床边睡过去才算完事。
林漾踮起脚,在柜子里拿出罐蜂蜜,又拿了个杯子,准备把煮沸的水倒进去。
“刚才去哪了?”白斯乔的语气漫不经心。
“去......去跟我弟打电话。”林漾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
白一希刚刚说过爷爷不喜欢其他人随意进入玻璃花房,让她不要告诉别人。
要是让白斯乔知道了,说不定白季同就知道了。
“林漾。”
“......”
林漾后背发僵,停了几秒后才慢慢转过头。
白斯乔双臂交叠在胸前,一根手指不紧不慢的点着胳膊:“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他的语气温和,目光却锐利得吓人,透过镜片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
这样的白斯乔看起来陌生又让人生畏,林漾有些怂,不明显的往后缩了缩。
白斯乔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刚才去哪了。”
“就是跟我弟打电话。”
林漾决定死口咬定不放,反正白斯乔又没有证据,大不了当场给唐墨一打电话,让他配合自己说话不是什么难事。
她故作轻松的补充:“刚刚他说给我买了夜宵。”
“......”
白斯乔没再质疑,林漾又朝他挤出笑,努力表现出真诚的样子。
白斯乔侧了侧头,看起来信了她的话,然而下一秒,他毫无预兆的握住林漾的肩膀,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粗暴的扯着她整个人转了一百八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