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排名靠后的急忙往后站。
“路鸣呢?路鸣往前站!”严威的话筒忽然像出了故障一般,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路鸣被人七手八脚的推到了最前排,伤口传来的疼痛一下比一下更甚,加之她的身前又没有人帮忙挡着,匆忙中只一个趔趄,路鸣便重心不稳地跪在了最前方的地板上。
视线模糊中,路鸣的耳旁传来了严威清晰而又高扬的声音,“……这一期节目我们加入了新的合作伙伴,感谢盛望集团的鼎力相助,才有了我?们今天精彩的舞台,恰好今天盛望娱乐也有一位大人物莅临咱们现场。”“让我们掌声有请出我们盛望娱乐尊贵的小少董——白先生!”
聚光灯一阵乱闪,在路鸣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蓦地照到了舞台的vip区。
那里是一片沙发?群,沙发?群周围的桌台上摆满了各色名贵的酒,与看起来颇有食欲的纸杯蛋糕。
灯光聚拢之处,是一张铺着红丝绒毛毯的吧台,那里正站着一名身着银白色烁丝西装,身形高大,背脊笔直挺的男子。即使是聚光灯再在其猝不及防之际照去,却也不见这人的面容有丝毫慌乱,甚至在他的嘴角,还缀着些许不羁的笑意。
这一刹那,现场只剩两束光,一束照着路鸣,另一束倾泻于那人身上,隔着遥遥人群,二人仿佛站在银河的彼岸,路鸣怔怔抬头,恰巧对上了那人一双溢满笑意的桃花眼。
白肆盏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与路鸣隔空相碰,继而又冲路鸣咧嘴一笑,“路鸣同?学,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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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白肆盏打开了手中的长柄伞,霎时遮住了二人头顶愈发?有下大趋势的雨水。
“看吧,我?就说会?下雨,你还非跟我?反着说,要不是我执意要拿伞,现在咱们可就要淋雨了。”路鸣对身旁的白肆盏说教道?。
刚刚这人不打?一声招呼的就出现在现场,还壕气的给她投了那么多?票,偏偏在自己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等第一场公演结束,路鸣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结果这人竟然在休息室门口等她,还说什么要她陪他去散步。
听到路鸣的话,白肆盏顿时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身体却还是实诚地把伞往路鸣那边侧了侧,以防止她淋到雨。“我?特意来看你,你倒好,不理我?不说,就连陪我散个步也要骂我?。”
“我?怎么理你。”路鸣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在场那么多?人,我?能跟你说什么?”再说了,她自认为和白肆盏算不得很熟。
白肆盏:“……”“你的演讲我很认真的听完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二次听你的演讲——”
上一次还是她在升旗台上慷慨陈词,说自己会?是永远的第一名,“所?以你真的对航天航空领域有兴趣吗?”
路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也只是在片刻的惊诧过后便回答道?,“嗯,但我?还不确定怎么才能走上这条路。”
上一世的她正处于祖国急需要人才的时代,不消她多说,邀请她回国做科研的高校与研究所便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数也数不清。但这一世的情况显然不同?,17岁的她手上没有研究成果,更没时间去做什么科研,唯一能让她再次走上这条路的,就只有高考这一个途径。
“我?对国内的高校……嗯……说实话不太了解,想着等哪天有时间再去找徐老?师问问吧,或者自己上网查查资料……”
“不用等有时间了。”路鸣的话还未说完,白肆盏便打断了她,“明天晚上盛望中学一百周年校庆,请了一位据说是什么‘航天航空领域天才新星’的人来演讲,你到时候可以去听听,说不定?会?对你会?有帮助,亦或者是我带你去当面找他,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都直接问他。”“航天航空领域天才新星?”路鸣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号,眼前忽然一亮,“那个人是不是叫秦宇恒?!”
秦宇恒,许儒城这一辈子唯一的关门弟子。
路鸣还记得年轻时候的许儒城对于“师徒”一词十分抗拒,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悟出来,没有悟性的话别人怎么教都没用,真正的佼佼者从来都不需要师父,他们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老?师。”
谁能想到过了几十年后,有一天许儒城忽然很骄傲的跑到她面前,犹如孔雀开屏一样地冲她炫耀道?,“我?收了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徒弟!他才二十几岁就发了好几篇有关于液体火箭理论的高水平论文!路鸣同?志,咱们航天航空领域后继有人啦!”
彼时的路鸣先是十分狐疑地看了许儒城一会?儿,随之有些不解地对他问道,“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收徒吗?你不是说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悟吗?你不是说佼佼者都不需要师父吗?”
许儒城:“……你说你这人,怎么就不能记性差一点呢……”
白肆盏沉思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叫这个名儿。”
路鸣噗呲一笑,“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大言不惭,你带我去见他,他那种身份能让你我?轻易见着么?”他当?学校是他家开的么?
白肆盏挑了挑眉,“小鸟儿,你难道不知道你今晚能断层拿第一,其中有不少都是我的功劳么?”
路鸣一愣。对哦,盛望集团……盛望中学……她忘了,学校还真是他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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