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公道!更何况,姜如遇就是受了上陵姜家的恩,有这二十年的恩情在,他们就是让姜如遇跪着趴着,也是姜如遇的命。
谁让恩比天大呢?
姜天霸有些撑不住了,这老太婆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道君,灵力如磅礴大海,他大喊一声:“九弟、十弟,助我一臂之力!”
老夫人不屑心想,区区归虚期,再来两个又有何妨?
姜天信和姜天辰对视一眼,分别拿出自己的武器,两指并拢在眉心一点,刹那间,眉心生就一点光晕,连接着三柄武器的光晕一块儿熠熠生辉。
他们将手搭在姜天霸的肩膀上,汇聚三人之力,共同对抗返真期的道君。老夫人原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慢慢的,却也察觉到不对,有一股极为古怪的力量从三人之间升起,居然和老夫人霸道的灵力形成对冲。
老夫人有些骇然,三个归虚期能对抗她一个返真期?这是什么笑话!
老夫人一个用力,灵力滔滔不绝汇入龙头杖之中,她加大力度,就是想要一举得胜,没想到,姜天霸三人仍然稳如磐石。
“这是什么?!”老夫人厉声问道。
姜天信见阵法已成,抬起漆黑的眸子:“道君,我们在追踪符内见到道君威势,也担心道君翻脸,天南姜家派我兄弟三人来,便是以防道君撕破脸皮。否则,我们三个若只是普通归虚期,怎么敢在道君面前言谈不变色?”
老夫人脸色一阵青白,这话就是说天南姜家的人早料到她会动武,故意防着她了!
“我们天南姜家以军武治家,麾下七个阵营,任意一个、多个阵营的人联手,都有相应军阵变幻,将一成威力扩大为十成,故而,我们天南姜家屹立黄沙关多年未倒,故而,我兄弟三人,便能不惧道君。”
怎么变幻的?他们三人刚才分明没动!
但老夫人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这天南姜家的人身着如此宽大的黑衣,有什么手诀在衣内悄悄掐完,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脸色当即十分难看,她不顾大能风度动手在先,又被这几个后辈给成功拦了下来,她心中傲气怎么受得了?
姜天信观老夫人神色,道:“道君,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两家阴差阳错颠倒了血脉,如今各自归家也便罢了,道君何必偏要赶尽杀绝?”
“哼。”老夫人冷哼道,“姜如遇不把欠了我上陵姜家的东西还回来,别想离开。”
姜天霸下意识道:“还欠你们什么?就连修为都给废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姜天信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他看向老夫人,果然,老夫人面带古怪的微笑:“我们上陵姜家的排云剑法多么精妙,怎么能被带回你们天南姜家?姜如遇现在修为倒是废了,但她记得剑法,可以重新练,要想彻底还回来:要么,她发誓此生再练习的剑法不能同排云剑法有一点相似,违者受乱箭穿心而死,要么,排云剑法是右手剑,她把右手给废了。”
饶是上陵姜家的人,听到老夫人的话也下意识看向姜如遇的方向——老夫人这招太狠了,她根本是要断了姜如遇这个剑修在剑道上的一切前途。
一些面皮薄些的族老,都已经不忍地转过头,他们人微言轻,阻止不了老夫人的行为,但他们也拉不开脸来同流合污。
姜如遇处于众人视线的中心,出乎众人的意料,她面上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如果不是身上干涸的鲜血太鲜明,她一点也不像凄惨的当事者。
“呸!”姜天霸狠狠地啐一口:“天下剑法万变,但都出一宗,全天下的剑法和剑法相比,不可能没一点相似的地方。你让如遇发誓再练习的剑法不能同排云剑法有一点相似,岂不是断了人修剑的路?”
“废掉右手更是可笑至极,你口口声声叫如遇废掉右手才算是不欠你们,那么姜扶光呢?”姜天霸道,“姜扶光也修了我天南姜家的功法,让她先废修为,再废右手!”
姜扶光猝不及防被点名,她下意识把右手藏进袖子里,她不要……
她和姜如遇不一样,姜如遇比她命好,被换到上陵姜家享受了这么多好处,现在受了这些刁难,算是一报还一报。可她自小受苦,现在为何该受这样的刁难?
老夫人自然要维护姜扶光,倨傲地看一眼姜天霸:“扶光何必废掉修为?姜如遇废修为的事儿,我们上陵姜家不是拿了三瓶九转玉露丹出来赔付?你们若觉得这个赔付不够,便将三瓶九转玉露丹还回来,我们再谈让扶光废掉修为的事儿。”
“你……”姜天霸气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这老太婆就是吃定了天南姜家不会因为一时之气,放着姜如遇的身体不管,还回三瓶九转玉露丹去争这一口气。
“至于扶光该不该废掉右手。”老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姜扶光的手,姜扶光的手上也有茧子,老夫人多年修习,看一眼就知道姜扶光使用的武器应当是峨眉刺。
她也更是看一眼就知道,姜扶光的峨眉刺练得可谓是稀松平常。
老夫人道:“扶光,你这就当着这些天南姜家人的面儿,发个心魔誓,就说人要脸树要皮,你既不是天南姜家的血脉,就再不会使用天南姜家教给你的峨眉刺功法。”
“祖母……”
姜扶光下意识哀求道,老夫人立即朝她传音:“照我说的做,你的峨眉刺练得一般,你今后不用峨眉刺,改习上陵姜家的剑法,我把我私库里的所有灵石、灵药都拿来给你挑。而且我看过了,你的体质若学排云剑法,进步必将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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