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趾公主的话,应该也是秦羽这个耆趾皇子的妹妹了。
秦羽闻言抬起头,看到那张脸,他顿了顿,“龙音……?”
他并不能确定,毕竟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所以,秦羽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
那少女并没有听见,她身手极好,从二楼一跃而下,然后扯着马鞭走过来。
看向林枕棠的时候,她打量的眸光带着些好奇,“不愧是美人儿,怪不得会有这样俊俏的丈夫。”
这话实在是让林枕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起眼回看着那位少女,轻声道:“姑娘这样,不和礼数吧。”
“我们耆趾人,才没有你们中原那一套。”少女笑嘻嘻说着,看向贺乾渊,“想我四部多少好男儿,我却一个都看不上,如今看上你,可是你的荣幸呢。”
这话明显不讨好,只见贺乾渊面无表情,甚至连看也不看她。
他只是握着林枕棠的手,继续往前走。
此刻,少女离得近了,容颜看得更清楚了,秦羽看了又看,终于又开口了,这一次显得笃定了许多,“龙音?”
“嗯?!”叫龙音的红衣少女惊了一跳,她也看向秦羽,“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秦羽不说话,就那么皱眉看着她。
二人对视着,突然,龙音一声惊呼,“你是……羽哥哥?!”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声音因为激动而无法压低,“不是说,羽哥哥去侍候骠骑大将军,那、那这位……”
说着话,龙音看向了贺乾渊,她的眸色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你是、是……”
贺乾渊神色不善,终于,他拉着林枕棠驻足,阴沉地看向龙音。
龙音浑身抖如糠筛,低着头跪在地上,哀声道:“大将军,小女龙音,失、失礼了……”
她紧紧闭着双眼叩首,“我不知道您是大将军,刚刚见色起意,着实是草率了……”
女子慌张不已,贺乾渊却对这一切一言不发,他只是微微扬了扬下颌。
秦羽很快会意,他对着龙音道:“你快回去吧,没事了。”
道歉是对着贺乾渊的,但是贺乾渊却没什么别的反应,他拉着林枕棠离开,沉默冷淡。
秦羽看了看前面的贺乾渊,这才回过头来飞快地问龙音,“你到这池城郡来,可给家里人说过了?”
“我……”看龙音那神情,很明显就是没有。
于是。秦羽皱起眉头呵斥,“还不快回去?别再添乱!”
但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并不能说服龙音,她冷哼一声,“哥哥离家的时候,我不过七岁,如今还训斥起我来了?话说回来,哥哥本是耆趾皇子,却偏偏甘愿当个下人……”
“你懂什么?”秦羽不愿再与龙音多话,“别在背后妄议大将军,我不想你后悔,更不愿你连累整个耆趾。”最后,他扔下一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龙音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她咬咬牙,似乎在想什么,却又下不了决心,半晌她叹口气,也转身回去了。
贺乾渊和林枕棠继续往前走着,池城郡繁华至极,丝毫不逊色于京城,他们走走停停,林枕棠看什么都新奇,贺乾渊也由着她。
但是,突然之间,贺乾渊停了下来,他看向前方,双眼危险地眯起。
他前面的男子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身穿烟青色长衫,面容清俊,腰间佩戴一块青玉,那玉水润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贺乾渊的双眼阴森地盯着面前男子,半晌,他终于阴毒出声,“你,是谁?”
林枕棠也不知来人是谁,但还不等她疑惑,就见又走出来一位男子。
竟然是荧惑。
如此一来,林枕棠清楚了,这人……应该是慎王无疑。
她初次见慎王的时候尚属年幼,已经过了近十年的光阴,容颜早已模糊不清。
此刻看到慎王,她不禁心中暗叹真是年轻。算起来,慎王该四十上下了,却看起来依旧不过三十左右。而且,还是这样的清俊昳丽。
说起来,这慎王……也有些眼熟。
还不等她再细细思量,突然,面前的慎王率先开了口,他的语气温柔沉静,“贺将军。”
“慎王?”贺乾渊的语气中罕见地带着疑惑,他的双眸在荧惑和慎王之间来回打量,看起来似乎是极为不善。
“不错,正是在下。”慎王说着,微微一笑,“说起来,那日在下未来拜别,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故此,今日来此地,拜别一番。”
贺乾渊的眼睛还紧紧随着那块玉佩,他说出的话阴毒刺骨,令人毛骨悚然,“不必。”
“想来,在下与将军,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慎王说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以后,我们二人……想来,应该有时间长叙,如今将军忙着赶路,就不打扰了。”
语罢,慎王和荧惑共同行礼,只不过,他是躬身行礼,而荧惑只是微微点头。
“大将军,再会。”
没有任何反应,贺乾渊一言不发,他双目沉沉,就这样看着那二人愈行愈远。
身旁人久久不动,林枕棠拽了拽贺乾渊的衣袖,“表哥?”
似乎是才回过神,贺乾渊没说什么,他颔首,然后阔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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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城郡果真是天南地北各种稀奇玩意儿都有,贺乾渊带着林枕棠买了许多她没见过的吃食,又买了几身四部女子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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