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接待的女员工互看一眼,刚刚还和颜悦色十分职业化的笑容收敛几分。
“请问,有预约么?”
“没……”眼看她们变了脸色,就知道他曾说过的安保严苛不是骗她玩的。
晏姝低头在手包里翻找,把黑色胸牌递出来:“但是我有这个。”
左边个子高的接待拿过胸牌扫了一眼,给了右边的接待:“挺像的,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声波随着空气进入晏姝的耳朵,她咬咬唇。
矮点的拍了左边的接待一下:“早上池总助和我提过这事,这个是真的。总助说直接带上去,不用知会,走那部专用电梯。”
两人合计一番,直起身来的时候已是一派笑容。
他们冲着晏姝鞠了一躬:“您这边请,我带您上去。”
“好!”晏姝拿回胸牌,小心揣进口袋。
见到那个胸牌的时候,接待员就觉得她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可她刚刚的态度并不够恭敬。
“对不住,从前来过人闹着要见傅总。我们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放进去,结果被罚。所以……也是害怕。”高个的的接待微微低头道歉:“您以后来,直接找我。叫我小陈就好。”
“嗯,你说……从前会有人没有预约见傅野么?”她好奇之下说了他的名,咬咬唇干脆将错就错:“保安没有拦着么?”
“也不是闹,只不过是孙氏集团的千金要进去,他的父亲和我们有合作。所以我们这些做接待的很难做……”
“那她最后上去了吗?”
“那倒没有。”接待员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有两次,我们池总助亲自下来把她赶走的。”
“池铮这么厉害的呀?”
接待员笑了下说:“对,说是傅总不接她电话,只好找过来。”
“孙小姐么?”
“对。”
听起来这个孙小姐,有些许耳熟,晏姝的笑容僵在脸上,没再问话。
晏姝进来的时候,傅野已经接到内线,晏姝上来了。
他打了几个电话,让送餐的上来,便在办公室坐着等。
等人的功夫,他抽空又看了几个文件。
玻璃门“吱压”一声响。
他起身:“来得很早。”
“嗯,”晏姝恹恹地答,坐到了一进门的小沙发上。
心里在想着刚刚接待员说的事,面上实在高兴不起来。
家里说未婚夫一直知道这门婚事的,只有她是才知道这件事的当事人。
可孙小姐还总来找他。
“这是怎么了?那经纪人惹你不高兴了?”傅野也就势坐到她旁边,自然地把她的手拉过去。
“不是他啦,”晏姝朝傅野相反的放下挪。
这个举动被他收入眼底,他的眉毛微蹙,面上仍然维持着微笑的痕迹,又问:“那是谁?”
晏姝咬咬唇说:“你惹我不高兴了。”
“我?”他哑然。
他们出门的时候好好的,分开的时候也好好的。
他整个上午都在处理开会工作。
他反思一番,觉得应该没出什么大错。
晏姝直白地问:“是不是常有人来找你?”
“这个问题?确实常有人有很多,你指哪一个?”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长得好看的那个。”
他怔了下,然后说。
“那除了你,没有这样的。”
晏姝见他不认,也觉得自己过于小气了。
妈妈说过要给另一半生活空间。
她咬咬唇,改口问他:“我们吃什么?”
上一秒还在问他是否有长得好看的人来找他,下一句便挪到食物。
她最终还是丝毫未提及她心中困惑。
认识这些天,他发现她会因为担心给别人带来一点点的麻烦,而把只影响自己心情或利益的事藏着。
“对我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第一时间问我,不用闷在心里。”
心事被看穿,晏姝点点头。
“所以,再给一次机会。现在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是不是孙芋菲来找你了?”晏姝小声说。
耳边有笑声传来。
她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愉悦和发自肺腑。
还建立在她的难过之上。
晏姝顿时觉得自己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多可笑的问题。
妈妈告诉过她,经营一段良好的婚姻,基础是互相信任与保有各自的生存空间。
她低着头,站起身,打算去找池铮看看饭是否布好。
却被他一把拽回至沙发,塞在自己的怀里。
“她来找过我两次,是我母亲的意思。”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却见她越发委屈:“她不知道么……”
“工作很忙,我没有时间见她。在公司里,我从未接触过私人、私事。”他亲亲她的手背:“只有你。”
晏姝委屈巴巴撇撇嘴,哦了一声。
然后苦着脸说:“我是不是太小气?我妈妈说要给另一半生存空间,才能更好地经营婚姻。”
“你怎么懂那么多大道理?”他笑:“那要这么说,我比你还要小气。”
“不是嫌我小气,你刚刚为什么笑我?”她压低声音问。
“你为我有这种情绪,我很高兴。”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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