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也不知秦道川的伤到底是有多重,看着老夫人兴奋异常的样子,仍是无法感同身受。
娴雅和忠湛一左一右地站在老夫人身边,贺诗卿一脸冷色地站在右边,身后是由奶娘抱着的西府二小姐娴婳,老夫人左边是东府的世子和文氏。
若舒远远地站在老夫人身后,忠澜和龙凤胎则由奶娘抱着在若舒的身边。
前几年秦道川出征时,西府仍是三个女眷,如今不过五六年的时光,竟多了这么多的小娃,自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若舒本想给三个人披上斗篷,奈何今日天气实在太热,她自己都只能带个一细竹斗笠用蚕丝面纱围了。三个人却连这个都不肯用,最后只能由夏莲她们打了伞遮挡一下。
娴雅也被日头晒得有些闷,回头一看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又是打伞,又是摇扇的,时不时还有人端茶送水,不由得看了一眼面纱后面的母亲一眼,自己也是她的女儿,她竟似忘记了一般。
世子和文氏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娃,觉得无比的刺眼,感觉旁人看向他们的眼光中充满了嘲笑和鄙夷。
贺诗卿则仿如孤身一人站在这里,等着自己的丈夫归来,日光越来越强烈,也没令她移动半步。
老夫人擦着脸上的汗,眼睛盯着来路的方向和不时前来报信的小卒身上。
若舒他们来时,还有十里地,现在终于只剩下二里地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若舒从人缝里望去,前方的官道上,有旗帜飘移,慢慢地有人马出现,再然后是驼队,再然后是车队,还有不少骑在马上的。
兰萱和夏莲她们红着脸望着车队,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晒的。
忠澜兴奋地说道:“父亲回来了!父亲回来了。。。”第三句被忠湛回头的一眼给吞了回去。
若舒隔着面纱望着忠湛,转回头,摸了摸忠澜的手,问他热不热?渴不渴?奶娘说刚喝过了。
若舒点点头,望着前方的车队,感觉草地上的热气越来越往上涌,已经快到脸上,再在这里站着,自己恐怕都要中暑了。
兰芷悄悄递了一块薄荷糖给她,若舒含了才觉得好受许多。
锣鼓响了起来,高台上的乐队已经开始演奏,右相和左相分别带着一队人马前去迎接使团,秦道川下得马来,给大家做得介绍。
忙完了正事,秦道川终于得空,前来拜见祖母,只是这次不同,秦东和秦南分别跟在他的身边,秦道川还没下跪,他们就扶住了他,老夫人意识到了,说道:“你受伤了?”
秦道川回到:“祖母,孙儿不孝,劳您担忧了。”
老夫人忙问道:“伤到哪儿?如今怎样了?”
秦道川回到:“外伤,已无大碍了。”
老夫人见他仍有正事,便说道:“那赶快去做了交割,回府养伤吧!这种闲事交由他人去办也是一样。”
秦道川回了声是。
贺诗卿一听,秦道川居然受了伤,看秦东和秦南紧张的模样,伤的一定不轻,心里的那些硬瞬间化了,扶着秦道川问道:“川郎,怎么不见你与我们说起,要不要我去请御医与你疗伤?”
秦道川不动身色地往秦南身边靠去,说道:“已经不碍事了,不用声张。”
世子和文氏也热切地问候着,秦道川只能一一应付着,眼神转向若舒,见她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忠澜倒是与他对视后笑了,露出几颗小牙,龙凤胎却是视线未落到自己身上,正在看着远处乐队的热闹。
秦道川摸了摸忠湛的头,又看着娴雅笑了笑,说道:“父亲无事,你们不用担心。”
然后对老夫人说:“祖母,孙儿还要去面见皇上,如今天气闷热,你们还是先行回府,孙儿回府即到萱微堂请安。”
老夫人点了点头,招呼刘妈和秦管事准备回府。
若舒后退了几步,让出了通道,最后才带着忠澜和龙凤胎准备离去,秦道川一声,“舒儿,我下午便会回府。”
若舒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朝车马走去,忠澜却伸出手想秦道川抱抱,秦东忙说道:“三公子,将军如今有伤有身,还不能抱你。”
忠澜似懂非懂,看着秦道川,秦道川走了两步,摸着忠澜的脸说道:“澜儿先随母亲回去,父亲忙完公务,就去找你。”
奶娘忙哄着忠澜听话,忠澜听了点了点头,秦道川说道:“母亲已经走远了,快去追吧!”
忠澜这才想起母亲,转头就要奶娘快走。
几辆车上的一众人等看着这一切,心思各异,若舒坐在车上,望着他们父子情深,心想这两父子怎么这么像呢,一样的磨叽。
郑夫子依旧远远地站在坡上,望着若舒和她的儿女,只是此次再无泪痕,心中说道:“菁舒,如今女儿也做母亲了,还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可惜是我无能,让她在夫家受了委屈,我该如何帮她呢?”
身边有人说话,“敢问可是郑夫子?”
郑夫子循声望去,见一位年轻的贵公子,手拿一把折扇,一脸带笑地看着自己。郑夫子问道:“在下正是,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来人说道:“在下赵徵之。”
郑夫子觉得名字有些耳熟,但却并不认识此人,便继续问道:“在下不才。”
来人身边的一位侍卫却说道:“我家主人乃是当今皇上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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