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直留在前院书房的忠漓当晚就有些低烧,秦道川又请了大夫来。
因为去书房必须经过荷塘,一时间来来往往人流不断,跪在路旁的三人经过一夜早已支撑不住,都倒伏在地,大家偷偷打量着,却不敢言语。
等忠漓第二日晚间终于不再发烧,秦道川第三日清晨经过荷塘见到倒伏在地的三人,马上过去探了探鼻息,发现人已经奄奄一息。刚想开口叫人,回想起当时若舒怒极的神情,秦道川皱了皱眉,进了右院,刚进厢房,若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秦道川走到床前,说道:“就知道你一直等着,已经好了,昨晚没听到咳一声,刚问了他,说胸口也不疼了。”
若舒松了口气,躺回床上,秦道川接着说道:“外面的人不能再跪下去了,不然要出人命的。”
若舒听他这么一说,叫了兰芷,说道:“要参玖和角宿将人抬出去。”再没有多话。
秦道川见此说道:“忠漓昨晚上问了几次奶娘,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才会掉下去的,与奶娘无关,言语间颇为维护,不如留下来,毕竟从小奶到大的,一时半刻怕是离不开。”
若舒却没答话。
躺了一会,就说自己头疼,要兰芷端安神汤,自己先睡一会。
秦道川也觉得累得很,只脱了外衫,就躺在了她身旁,若舒奇怪地说道:“你不在书房睡,跑到我这来睡做什么?”
秦道川却说道:“书房人多,待会大夫还会来,我先在你这里歇歇。”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待若舒喝了安神汤,秦道川早已睡得很沉。
等若舒睡醒,忠漓已经回了右院,忠源和阿筠陪在他身边,问长问短,令他受宠若惊。
见了若舒,忠漓奶声奶气地问道:“母亲,奶娘呢?”
若舒说道:“应该在回青州的路上吧。”
忠漓听了,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打转,阿筠连忙说道:“别哭,别哭,我的奶娘借你。”
忠源也说道:“反正过两年你也要同哥哥们一样去自己的院子单过,奶娘一样会走。”
忠漓却越哭越伤心,开始抽泣起来。
若舒想了想,说道:“过段时间,我会回青州,你要是听话,我便带你同去。”
忠漓听了,望着若舒,过了一会,才说道:“就能见到奶娘了。”
若舒难得的起了舔犊之情,抱起他说道:“要看你乖不乖。”说完,抽出手帕,擦了擦他的眼泪。
可惜只母子情深了一会儿,忠漓就挣脱了若舒的怀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秦道川,只得无奈地抱起冲到自己面前的忠漓,轻声问他感觉如何。
忠漓先是摇摇头,再又点了点头,逗乐了一旁的忠源和阿筠。秦道川只得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他有没有出汗,接着逗他说了几句话,直到将他逗乐,笑声如常,感觉确实无碍,才放下心来。
因为没有奶娘,忠漓又不要别人,只追着秦道川一人,秦道川只得将他带在身边,走哪带哪,晚上等他睡着了,秦道川依旧提起了忠漓的奶娘,若舒只得实话实说道:“死了。”
秦道川卡在那里,半天没有出声。良久才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若舒说道:“过几天新的奶娘就会来,先忍忍吧。”
秦道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也太苛责了些,就算是男子那样跪两天也会出事,况且忠漓当时并无大碍,你罚过也就算了,何必非要弄得不可收拾。”
若舒却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算她们没死,也不能再留下来。”
秦道川听了,只说了句,“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舒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接着说道:“我什么,我哪里错了?”
秦道川脱口而出,“你让她们跪在路边,这几日多少人看在眼里,会如何想你这个主母?”
若舒却说道:“正好以儆效尤,知晓有些错不能犯。”
秦道川说道:“哪个能事事都妥当,犯了错受了罚也就算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犯错必死呢?”
若舒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就该如此,才能让人警醒。”
秦道川说道:“平日我听府里人提起你,总说你这个主母好说话,又体恤下人,你何苦坏了自己的名声。”
若舒却说道:“府里的人如何看我,不用你粉饰太平,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
秦道川叹了口气,将忠漓又往外挪了挪,自己靠着他睡了,不再理她。
若舒见了,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有本事别跟我挤一床被子。”
秦道川掀开身上的被子,扯了忠漓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依旧没理她。
若舒哼了一声,也朝里睡了。
辗转反侧之后,喊了声,“送安神汤来。”
第184章 缘由
第二日下午,秦管事被叫到了右院,若舒站在厢房门口,问道:“府里有个叫旺哥的,是做什么差事的?”
秦管事心中一跳,回道:“是老奴的幼子。”
若舒只望着他却没说话。
秦管事停了半晌,才回道:“在府里账房管账。”
若舒接着问道:“管账怎么管到右院门口来了?”
秦管事头低了些,回道:“老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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