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湛搂回了她,轻笑着说道:“贵妾好不好?”
樱娘却又低头沉思了一番,兴致不高地说道:“我听说在高门大户里做妾,日子并不好过。”
忠湛一脸憧憬地说道:“不怕,到时候我带你去北地,她在京城,除了名份低些,在那里你便如主母一般,不会委屈你的。”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很好闻,想必也是新换的。
樱娘却兴致更低,问道:“北地,真有你说的那样好么?”
忠湛总是一提北地就兴奋异常,说道:“那是自然,那里连青草都是好闻的,到时候后院的一切都由你做主好不好?”说完就想重新与她温存温存,不过,以往总是热情回应的樱娘却轻轻推开了他,说道:“母亲最近总说我回得太晚,我要回去了。”
忠湛纳闷地说道:“怎么刚来便要走?时辰还早,再陪陪我,好不好?”
樱娘却似咬了咬牙,下定什么决心般摇了摇头。
忠湛不好再强留,想着来日方长,便说道:“那你明日早些来。”
樱娘只微微低了低头,便离开了,忠湛望着她渐渐远去的摇曳身姿,身上如雾纱般的衣衫,轻风拂柳一般,越看越喜欢。心想这件衣衫好看,以后就要她常穿这样的,更觉得上天待自己也不算薄,居然送了这样一个尤物给自己,好似在他昏暗的岁月中点亮了一盏明灯。樱娘如花解语,又极善舞,巧笑嫣然间总能令他心醉。尤其在床榻之上,娇媚婉转,令他尽情地舒展着心中的郁闷。
慧容人品再好,却不是他喜欢的,他心目中的妻子应该是如樱娘这般,能抚慰丈夫那颗燥动的心。心中打定主意,今日回去便向慧容说明自己要纳妾的事,曾祖母那里自然不会有事,母亲那里,反正现在已与她势同水火,多一样不如她的意,也不算什么。
晚间,慧容听了,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大度,而是说道:“世子纳妾,慧容不敢阻拦,只是,慧容分身乏术,这纳妾之喜,只得世子自己操劳了。婉珍这几日总是惊梦,我去看看她。”这一看,晚间再没有回来。
忠湛心想她这样也属正常,比起母亲那般的强悍,她算是温柔的了。
谁知第二日,老时辰老地方,樱娘却总不见现身,忠湛苦等良久,便要秦百前去她家中看看,秦百返转,回道:“世子,邻居说樱娘搬家了。”
忠湛心中一沉,问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秦百回道:“我见门上有锁,就去问邻居,邻居亲口说的,我又怕听岔了,翻进去看了,里面好点的家什都搬了。”低头不敢看忠湛的脸。
忠湛闭上眼睛,回想着昨日种种,想起当时的樱娘就有些异常,只是自己并没有在意。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国公府世子的贵妾,寻常人家的女子哪个不会心动。如今怎会如此呢?
忠湛想不明白,仍旧要秦百去周围打听打听,心想说不定是误会一场呢?
第二日恰好是老夫人的寿辰。在老夫人六十之后,秦道川便开始给她过寿辰,今年他虽不在府里,却早早来了信交待若舒替他尽孝。
若舒也是有意,虽没有广宴宾客,却比往年办得热闹些。
忠湛神情萧索地坐在那里,似有些魂不守舍。慧容也因为他提了纳妾的事,心中早已如死灰,只顾着两个儿女,虽坐在他旁边,却有意无意地总是背向着他。
贺诗卿居然不请自来,眼神闪烁,多数却是投在忠湛身上。
若舒看在眼里,越发地同情慧容,杜若远的秘信中说,好戏就安排在今晚,可是此时忠湛依旧在府里,如何演呢?
前方的戏台上,演的是《西厢记》,也是若舒特意安排的,私会的戏码,挺应景的,不是吗?
许是因为素道川不在府里,老夫人吃了晚饭便精神不济,又不喜这戏,听了两句,便回了萱微堂。
忠湛等老夫人前脚一走,便毫不掩饰地要秦百推他回去,贺诗卿则笑非笑地看着他,似明了什么似的。
慧容听了一段,不由得说道:“莫说是我们府里,这种事万万不可能发生,就算是我娘家,也不可能。”
若舒扫了一眼上赶着前来祝寿的贺诗卿,接道:“那可不一定,任你门第再高,自己轻贱了,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贺诗卿终于坐不下去了,脸带寒霜地起身离开。
若舒在她起身后,说道:“兰芷,换出戏,就唱那出《捉放曹》吧,里面的戏词挺好听的。”
杜若远如今办事极为老道,他说今晚见分晓,定然不会有假,若舒对他有信心。
果然,自第二日起,忠湛重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老夫人只当他还是因为腿伤,不但自己常常前去劝慰,还强逼着若舒和慧容每日都要前去探望,与慧容的勉强相比,若舒倒是答应得十分爽快,看着忠湛那张强装无事的脸,就想到杜若远编出来的戏码,实在有够阴损,不过也最考验人心。这不,轻轻一试,便现了原形。
两个人敷衍了一番,便出了书房,若舒望着神情萧索的慧容,有意地问道:“身子不舒服么?脸色怎这么难看?”
第266章 插手
慧容忙掩饰道:“婉珍这几日总是惊梦,我大概是没睡好。”
蒙在鼓里的兰芷听了,说道:“小儿惊梦,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好些,不然,大人小儿都吃亏。”说完看着若舒,若舒点点头,兰芷见她应允便转身去寻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