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说道:“回去吧,应该四个方向都有这个的棚子。”
如烟这时说道:“当时小姐跟我被关起来的时候,旁边静悄悄的,根本没听见什么脚步声。”
忠源说道:“说明你们是被单独关押的。”如烟的话倒是点醒了他,忠源要卢乾他们再往附近找找。
他们没有找到,另有一队却找到了如烟当初关押的地方。
大家聚在那里,也是一座草棚,如烟冲进去,四处闻了闻,激动地说道:“是这里,我还闻得到我用的香。”
忠源问道:“你们小姐用的是什么香?”
如烟说道:“小姐不喜欢用香粉,用的膏脂也要靠得极近才能闻得到。”
有人提出用狗,有人听了,说道:“云来镇的亭长养了条,凶得很,如烟姑娘可以让他牵了来,说不定能闻出赵大小姐的行踪。”
如烟听了,连忙拦道:“不行,不能让他知晓小姐的事。”
这也不能惊动,那也不能宣扬,偷偷摸摸的该如何寻找?忠源犯起了难,但这一路行来,想着绑匪目标明确,似乎只为求财,于是说道:“不如这样,你回去跟你们王爷说,先将赎金交了,看他能凑得了多少,其余的若我能拿得出来,就当作买地的契金。”
风雪越来越大,如烟只得紧紧靠着马匹,好抵挡些风雪。人家大年三十,顶风冒雪为自己寻找小姐,如今还愿意出银相助,自然感激不尽,就要忠源派人将她送回去,由她去求王爷。
这个苦差,忠源派给了卢乾,两路人马刚刚分开,忠源他们就听到后面有人高声喊叫,调转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风雪中,有两匹马朝着他们奔来,声音越来越近,忠源听出,是卢乾的声音。
等他们走近,卢乾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子,我们发现贼人的踪迹了。”
忠源刚想开口,就有雪花顺着风闯入了嘴里,只得闭上嘴,让卢乾接着将话讲完。
“公子,就在那边路口,我看到了一些蹄印,这种时候,这样的天气,肯定不是过往路人的。”
忠源说道:“大家过去看看。”
过去一看,果然如此,因为那里背风,风雪一时还没有掩盖住。
队伍中有精通此道的,仔细辨别之后,指出了一个方向。
走了一段时间,又发现了一些蹄印,却是朝着两个方向。大家只得分为两队,各自寻觅。
又走了一段距离,依然如此,忠源停住,“不对,我们先回去,待风雪停了,或与王爷商议以后再继续寻找。”
如烟听了,翻下马就跪在了雪地里,哭求道:“公子,眼见就要寻到小姐,公子千万不要放弃啊。”
忠源说道:“哪里会有这样巧的事,一定是贼人的计谋,我既答应了救你们小姐,就不会食言。”
如烟一如既往地跪在那里,只哭求不止。
忠源叹了口气,“大家再寻一段,若是又遇到相同的状况,速速返回,去寻卢厚他们。”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倒是没有再遇到分叉路口,但是道路极窄,又布满冰雪,马蹄常常打滑,大家分成长长一条,距离也渐渐拉开。
就在一阵风雪吹来,大家低头躲避的时候,就听到卢乾一声惊呼,“公子。”然后是马儿嘶鸣的声音,或许是同类的声音让同行的马听出了什么,大家骑着的马接二连三的嘶鸣了起来。
等众人将自己的马安抚住,纷纷下了马,围上前去,才发现卢乾半个身子已经下了路面,腿堪堪被人拖住,才没有滑下斜坡。
大家齐心协力地将他拖了上来,卢乾因为第一时间直接从马上去拉掉落的忠源,一时不知撞在哪里,竟然起不了身,焦急地说道:“公子摔下去了。”
殿后的卢佑,扒在雪地上,往下看了看,风雪中,只看得出这是个斜坡,有些枯草和灌木,其他的都掩藏在风雪之下,看不清楚。
但自家公子不见,无论怎样都要下去寻找,当即解下自己的腰带,又寻了其他人的,串成一根长绳,栓在一个树桩上,几个人接二连三地下去寻找,却毫无踪迹可寻。
天色越来越暗,虽然点了火把,却照得不远。卢乾又有伤在身,卢佑上来说道:“看来是着了贼人的道了,卢乾受了伤,我们先回宽敞的地方,与另一队汇合后,再做打断。”
如烟心中愧疚不已,默不作声地跟在其中。
与秦义他们汇合之后,派人将受伤的卢乾和如烟送回云来镇,顺便将此事告诉忠漓。
其他人则围在草棚里,商量着接下来如此行事,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吹得草棚呼呼作响,子夜时,一阵狂风,草棚突然垮塌,大伙虽未受伤,倒弄得十分狼狈,用来取暖的火堆也被棚顶上的大雪压灭。
卢佑看着风雪中受苦的马匹,狠下心说道:“先回云来镇,待风雪停了,再来。”
先是受伤的卢乾惊醒了忠漓,而后大队人马的回归更令忠漓忧心不已,自责地说道:“是我劝六哥去的,若是有事,我如何有脸回去见父母。”
卢佑说道:“贼人明明跟随我们许久,挑了人绑的,公子留些心,应该很快就信来。”
忠漓说道:“你们先去歇息吧,这样明日才有精神去寻六哥。”
待人皆散去,忠漓独自坐在那里,不时摇着头,不时又叹口气。秦义见了,劝道:“公子也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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