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亲卫营,若舒下了车,却没见他亲自来迎,倒是盛琰站在一旁,见到她,迎上来,拱手行了礼,问了安,之后说道:“祖母,按规矩我要回营房去了。”
若舒说道:“去吧。”眼神跟随着盛琰的背影许久,进了营帐就说道:“盛琰也长大了。”
秦道川没有接话,也没有起身,坐在长条几后,朝着她招了招手。
若舒走近,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回府去说,却要在这里?”
秦道川伸手将她拉了过去,任她跌落在自己怀里,“这么久,想没想我?”轻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似仍不过瘾,顺着她的耳朵、脸颊和下巴渐渐往下游走。
若舒轻声说了句,“痒,有话好好说。”
秦道川回道:“我现在没话说。”声音低沉,吐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间,弄得她浑身发软。
若舒说道:“在这里像什么话?晚上不就行了。”
秦道川却将头抵得极近,“你忘记了,有次我们就是在这,当时的场景至今难忘。”
若舒轻推了他一把,“年少可以轻狂,如今却要稳重才好。”
秦道川停了手里的动作,问道:“这次归来为何如此冷淡?”
若舒无奈地说道:“万一让人知道,难不难堪啊。”
秦道川说道:“你动静一向不大,外面听不见。”
若舒只得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别在这里。”
秦道川虽然停下了,却说道:“也不知为何,就算你对我若即若离,我仍是无法不对你痴迷。”
若舒解释道:“在府里时,我哪次没有依你。”
秦道川默默看了她一会,还是抱起了她,走到行军床前,将她放在了床上,“若是时时都能依我,就最好了。”
虽说夫妻俩算是分别了一阵,但秦道川此次又是特别热情,若舒忍不住问道:“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么?”
秦道川没有接话,却用行动告诉了她。早已被他了如指掌的若舒,很快就沦陷了。
就在若舒精疲力尽准备睡去的时候,秦道川说道:“忠源的事,不能再拖了,你还是亲自去一趟,替他做主,尽快将亲娶了。”
若舒只“嗯”了一声,就打算继续睡觉,秦道川又说道:“在这里歇一晚,明日就起程吧。”
若舒努力睁开迷离的双眼,问道:“他又不会所嫁非人,再无转圜的余地。用得着这样急么?”
秦道川说道:“嗯,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感觉实在不好,我无法出京,还是你去一趟,将娴珂也带上,免得她整日在京城里招摇。”
若舒不耐烦地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明日再说吧。”
秦道川却一个翻身就将她又放在了硬梆梆的行军床上,“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就要进宫,你醒来时,我必定已经走了。”
若舒被弄得十分烦燥,只得“嗯”了一声。
秦道川又在她耳边说道:“既然你答应了,干脆在那里帮他把婚事也办了,这样的终生大事,父母总要有一人在场。”
若舒又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醒来,秦道川果然已经不见了。
若舒叹了口气,对一起吃早饭的娴珂说道:“你父亲要我们去给你六哥娶媳妇,连京城都不让我们进。”
娴珂听了,高兴地说道:“母亲,真的吗?太好了!”
若舒问道:“这么高兴做什么?”
娴珂抿了抿嘴,说道:“六哥和七哥都在那里,自然高兴了。”
若舒打量着她,内心狐疑着,暗卫的规矩使然,柳宿绝不会向她透露行踪,难道是她察觉出了什么?
念头一起,就胃口全无,自从杜若远不在了,暗卫无论做任何事,似乎都会有纰漏。看来没了杜若远的暗卫,在她手里,再不是无往而不利。
吃完早饭,马车就朝着北郡的方向出发了。
刚刚走出宫门的秦道川听到秦南的回报,点了点头。
从京城到北郡沿途早已布局完毕,若舒无论走到哪里,当日都能在自己的客栈中留宿,但长久的旅途依然会劳累,往往走上两日,便要停留一日。
与此同时,北郡关于赵雪飞的流言依然热闹着,之所以如此,与忠源将接手的小镇操持得热火朝天有关。
他从军屯中带出来的人,从山寨中接纳的人,在农闲时节,并无多少实事。现在有了小镇,他们就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小镇上安身立命,娶妻生子,安家立业。
忠源则凭着这些人,轻易就将原本萧条冷清的小镇,变成热闹繁华。
皆大欢喜的局面,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大家笑意盈盈的脸。
赵雪飞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关在王府内;柳宿则要为难得多,主意是他出的,事是他办的,现在闹成这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只得留在这里,努力将自己先前翻起的风浪重新压下去。
就算已经猜到,也差不多证实最初的谣言是崇王所为,更明白了他极其自私的心思。但若再将这个传言散布出去,后果谁也预料不到。
柳宿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揉着自己俊俏的脸,希望一松开,就能豁然开朗。要是杜老大还在就好了,他必定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如何才能既解决此事又不留一丝痕迹。
唯今之计,最快的方法,就是赵雪飞赶紧出嫁,但是听说长久以来,上门求亲的就寥寥无几,还都被崇王以不般配为由驳了回去。现在这样的情势下,敢趟混水的,必然是想捡死鱼的,崇王轻易就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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