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轻笑道:“那你倒是露些杀气出来,让我惧怕些呀。”
秦道川重又拿起手中的书看了起来,说道:“男人怎能将锋芒向着自己的妻儿。”
若舒望着人到中年的秦道川,除了发间有些许的银丝,面上仍未留须,身形也没变多少。想着若无意外,两人应该会就这样一直相伴着渐渐老去。
“将军,书房有急信至。”秦道川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若舒,“我先去看看,若有事,再来告诉你。”
若舒点了点头,猜测应当是盛琰他们遇刺的事,传回来了。
果然,秦道川没有回右院吃晚饭,晚间歇息时,犹豫了许久,才说了出来。
若舒眨了眨眼睛,“你是说三个大的一人杀了一个人?”
秦道川十分无奈,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幸好盛珪和颖江都无大碍,也算是有惊无险。只是没想到,不过是小儿斗殴,竟然引得他们下杀招。”
若舒说道:“你打算如何还手?”
秦道川说道:“我打算不再蛰伏,而是助皇上一臂之力,让他早日实质名归。”
若舒想了想,说道:“等他们几个回来再说吧,免得再生波澜。”等你听到他们无比精彩的回击,不知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祝丞相府那边却十分的淡定,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失手之事府里到底知不知情。
自家人没有吃亏,秦道川自然也没声张,但却在书房待的时间长了许多。
若舒计算着盛琰和白景天他们做的好事传到京城的时间。
坏事总是传得快而迅猛,原城山火引发的千顷良田被烧,如那两日的山火一般,在全境蔓延开来,一同在暗地蔓延的还有天道惩罚之说。
鸠占鹊巢;君不君,臣不臣;本末倒置,等等影射祝丞相操纵权柄,架空皇上的言论,随着那把大火传来沸沸扬扬。
秦道川听到这些传言的同时也收到盛琰他们在青州失踪的信。
坐在书房里,又一次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复杂的情绪。猜测着府里还有谁参与其中。
半晌,他摇摇头,懒得再去猜,若舒就算知晓,也定然是在事后。从事情的进展来看,盛琰他们几乎在受袭的同时就决定了此次火袭。
盛琰在亲卫营数年,对原城的地形必定是了解的;盛珪自小生在北地,原城定然也是去过的;白景天一向是个不怕事的,其中少不了他的拱火助势;颖泉和颖江早就唯他们马首是瞻。还有那些跟随他们的小子,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听说要报仇,哪有不兴奋跟随的。
只是他们避开了自己派去的侍卫,但以若舒的性子,暗卫必定会尾随,说不定还会相助。
娴珂——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不添上一把火倒不像她了。
但他却不能否认,孙子外孙们的这把火,确实助了他一臂之力。
刻意去右院与若舒一同吃了晚饭,席间见她泰然自若,饭后便在她面前提起了原城祝丞相家田中的大火。
若舒立马接道:“不会是这几个小子气不过,干的吧?”
秦道川反倒哑然了,摇摇头,没有接话。
“若真是如此,倒也有些干劲。只是生下来便不晓得柴米贵的人,哪里懂得如此会累得多少人饿肚子。”若舒接着说道,她心里也确实是如此想的。
秦道川说道:“此举虽伤不了根基,但你替他们放的风声倒比火势更为迅猛。”
若舒叹了口气,“这是娴珂作为姑姑对侄儿外甥们的善意,怕他们办事不牢靠,替他们善后罢了。我现在哪有这样的精力。”
秦道川并不想与她在这件事上争个是非曲直,“只是为何要撇下我的侍卫?”
若舒说道:“这应该是那几个小子的主意,回来了你自己拷问吧。”
“如此看来,孙子这一辈倒比儿子那一辈强上许多。”秦道川突然感叹道。
若舒轻笑道:“还不是被你惯出来的。”
秦道川争辩道:“都是一样教养的,对他们我甚至都没有十分亲近过。夫人也太过谦逊了吧?”
若舒说道:“根基使然,国公爷也不必太过谦让。”
“你确实打扫干净了首尾?”秦道川问道。
若舒说道:“想想都知道,混在扑火的人堆里,一个个灰头土脸,哪个会注意他们?只是那边得知这事,最先想到的怕是国公爷您吧?”
“若他们会如此想,只能说他们愚不可及。”秦道川颇为自负地说道。
“他们应当已经回了青州,一是怕是不可回京,国公爷有何打算?”若舒问道。
“我打算一直佯装不知情,夫人也莫为点破。且他们自己如何做为?”秦道川说道。
若舒接道:“国公爷这是打算实打实地教孙了?”
秦道川轻哼了一声,“晚了,歇了吧。”
若舒报怨道:“你不能将对他们的怨气发在我身上吧?”
秦道川没理她,却用行动证实了。一个个如此胆大妄为,若没有若舒在背后撑腰,他们就算有胆也成不了事。
第473章 请罚
半个月后,盛琰他们五个带着一大帮人悠悠然然地回到了京城,身后还多了许多的箱子,说是从青州带回来的特产。
秦道川有意准备了接风宴,几个人神色自如,分别向祖父和祖母述说着一路上看到的风土人情,说得最多的竟然是哪里的山景最有特色,哪里的溪水最有意韵,各地的吃食都有些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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