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见大家都说他不好,气的不行,恨恨地又踹姜宜凝两脚,才跑向江芳芷,不满地嚷嚷:“姆妈快枪毙她!她吃灿灿的零食!欺负灿灿!”
江芳芷也弯腰把灿灿抱起来,先检查了一下他的脸上和身上,见没有什么问题才抬眸看向姜宜凝,轻笑一声,说:“姜大夫如果不想帮我这个忙,可以早点说啊……先前不说,现在又来找我的麻烦……算了,是我不好,我道歉,我不应该请姜大夫帮忙……”
说着,她抱着灿灿,还向姜宜凝鞠了一躬。
姜宜凝瞠目结舌,脑子嗡地一声,只有一个念头:江芳芷居然也会当面说谎!
明明是江芳芷不顾她的拒绝,不由分说把孩子放在她的办公室,现在却说是她同意的!
这对姜宜凝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
可以说在这一刻之前,江芳芷在姜宜凝心里依然是接近女神般的存在。
她佩服她,亲近她,羡慕她的能力和身手,更尊重她当年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为国家和人民做出的巨大贡献。
姜宜凝以为,这样的人,是不屑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江芳芷那些围观的同事这时见姜宜凝说不出话来,又以为江芳芷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们也没觉得姜宜凝就做得不对。
毕竟姜宜凝是医院的大夫,怎么可能帮人看孩子呢?
一个同事打着圆场说:“呵呵,姜大夫可能也是脸皮薄,江副专员都亲自请托了,人家怎么好拒绝呢?”
江芳芷扯了扯嘴角,依然笑眯眯地说:“是吗?那时候脸皮薄,不能拒绝。现在呢?”
姜宜凝满头问号。
这是在内涵自己现在拒绝她是脸皮厚?
这一刻,姜宜凝无比怀念那个到处有监控的时代。
办公室、走廊这些公共场所如果都装了监控,江芳芷怎么可能在这里颠倒黑白?!
姜宜凝气的脸都红了,清糯的嗓音微微有些颤抖:“江副专员,人在做,天在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锵锵知,灿灿知。别以为你模糊重点,混淆是非就把锅给我背上。我早上在办公室里再三说我要做手术,没有时间看孩子,你自说自话把孩子放在我的办公室。我能怎么办?”
“姜大夫,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江芳芷脸上的笑容淡了,“你是在上班,可是你也把锵锵一直带着。我要不是看见你一直在上班的时候带锵锵都没事,我会把孩子放在你那里吗?我的灿灿可是我亲生的!”
说的好像锵锵不是姜宜凝亲生的就可以怠慢一样。
“那我还得感谢您看得起我了。”姜宜凝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据理力争:“我带着锵锵上班,是因为他是个懂事听话的乖孩子。我去做手术的时候,让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没有问题。可是您的儿子,趁我去做手术的时候,欺负锵锵,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对了,他还说谎,那些零食都是他一个人吃完的,锵锵一点都没吃,我更没有吃他的东西。”
江芳芷嗤的一声笑了,“哎哟姜大夫,一点零食而已,就算是你们吃了没关系。而且小孩子之间哪里没有磕磕碰碰的?都是小狗儿一样的性子,今天好了,明天恼了,姜大夫别放在心上。”
姜宜凝实在忍不住,把怀里的锵锵往前一送,冷声说:“锵锵,打回他!”
锵锵对姜宜凝的话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姜宜凝话音刚落,锵锵就一个小巴掌甩过去,正好扇在他对面灿灿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上。
灿灿被江芳芷抱着,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有着小孩子特有的狡黠和恶意。
只不过没乐多久,猝不及防间,被锵锵扇了一个小嘴巴。
他愕然半晌,然后惊天动地地哭起来:“哇哇哇!姆妈疼!”
“你也知道疼?又没打肿,哪里疼了?”姜宜凝对灿灿这孩子一点好感都没有,亲自上阵冷言冷语。
江芳芷也吓了一跳。
忙哄了哄自己的儿子,心疼地看着他脸上那红红的手掌印,沉下脸对姜宜凝说:“姜大夫,你这是要挑事了?”
“这是挑事吗?小孩子之间哪里没有磕磕碰碰的?都是小狗儿一样的性子,今天好了,明天恼了,江副专员别放在心上。”姜宜凝笑吟吟地把江芳芷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奉还。
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芳芷挑了挑眉,目光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都不工作了吗?现在是上班时间。”
那些人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江芳芷是他们的上级,现在上级发话了,他们怎么敢继续围观?
可这八卦实在精彩,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蹭回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
是皮靴在木制走廊上发出的声响。
姜宜凝背对着走廊的方向,不知道是谁来了。
但是江芳芷面对着门外的走廊,清楚地看见了来人。
是霍平戎。
他带着两个勤务兵走了过来。
江芳芷眼神微动,正要说话,霍平戎已经站到姜宜凝身边,看着她怀里的锵锵说:“……怎么脸和耳朵都肿了?”
一边说,一边向锵锵伸出手。
锵锵以前是比较怵霍平戎的,但是经过昨天晚上的木头枪,还有今天看见姜宜凝势单力薄被人围观,他下意识觉得霍平戎是可以依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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