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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有死,却破了相,性情也变了,最后嫁了个并不好的人。
    她今天这样被打,然后赶出去,反倒是可以躲过一劫。
    宝意要是够狠,大可以不供出她来,让她跟上辈子有同样的结局。
    可是在场的人不知道。
    如今伏在地上拼命磕头的春桃娘不知道。
    那在人群里畏畏缩缩不敢说话,满心庆幸自己没被跟着牵连出来的夏草和秋云也不知道。
    春桃娘哭得这样恳切,春桃的爹眼看又在外面就要生生把女儿打死。
    宁王妃终于还是不够心狠,她开口道:“罢了。”
    春桃的娘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望着她。
    宁王妃沉声道:“念在你跟周管事在府中多年,为王府尽心竭力的份上,这次便饶了她吧。”
    “谢、谢王妃,谢王妃开恩!”春桃娘闻言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她的额头在地上已经磕得血肉模糊,她平时是何等得意、何等风光的一个人,现在却为了女儿卑微成这样。
    她磕完头以后才起身,踉踉跄跄地冲到外面拦住了丈夫:“别打了!王妃开恩了!你是真要打死她才甘心吗?”
    周管事气喘吁吁把那棍子扔在一旁,春桃娘立刻扑到了女儿身边,哭着声声地叫她,“春儿,春儿!”
    看着老妻抱着昏死过去的女儿痛哭,周管事也颓然地跪了下来:“谢王妃开恩。”
    这次牵涉到的毕竟是郡主,宁王妃没有执意要把春桃送到官府去,是真的看在他们夫妻二人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紫鸢安排了两个力气大的妇人,帮着他们夫妇把春桃抬回去。
    这一家三口颓然离去,所有人都知道春桃这伤养好以后也不能待在府里了,大概很快就会被打发到外面的庄子上去。
    堂中,宁王妃站起了身,夏草跟秋云跪在人群中瑟缩了一下。
    紫鸢从外面走了回来,宁王妃见了她,便对她嘱咐道:“紫鸢,你今日就去郡主院子里看着。”
    柔嘉身边现在少了春桃这么个大丫鬟,只剩下冬雪一个。
    很快冬雪又要回家几日,为她哥哥成亲的事情帮忙料理,院子里得有个坐得住镇的。
    夏草跟秋云虽然是那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但是却向来以春桃为马首是瞻,不堪大用。
    宁王妃还是把自己的大丫鬟派去看着那边的情况才放心。
    紫鸢领了命,宁王妃又看向站在身旁的宝意,缓和了声音对她说道:“宝意,你救了郡主,这两日便不用当值,好好休息吧。”
    “是。”宝意哪怕再怅然,也忍不住欣喜,她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现在宁王妃给了她休息的理由,她就正好有时间去办自己要办的事情。
    宁王妃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散了,然后由红芍扶着她去看柔嘉郡主。
    郡主院子。
    谢柔嘉洗过了热水澡,换掉了身上的湿衣,又喝了一碗热热的姜汤,把汗都发出来了,现在整个人好多了。
    她房里的大丫鬟现在只有冬雪一个在,就格外的忙碌。
    陈氏得知她在花园落水以后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此刻正亲自守在谢柔嘉身边。
    也是好在宁王妃正在惩罚害柔嘉落水的人,没有过来。
    不然柔嘉郡主落水,宝意也跳了下去救她,可是陈氏却在这里守着郡主,而一点都没有过问起自己的女儿,也太奇怪了。
    冬雪还在打理着院子里的事情,其他小丫鬟都在外间候着,郡主的闺房里就只有陈氏和受了惊吓呛了水的谢柔嘉在。
    “没事了没事了。”陈氏来到床边,把床上的少女抱在怀里安抚着,“嘉儿,没事了,有娘在。”
    谢柔嘉依偎在她怀里,听着她声声叫自己。
    宁王妃喜欢叫她宝儿,可是从小到大,陈氏在私下里都是叫她嘉儿,她觉得这样更令自己有安全感。
    抱着女儿安抚了片刻之后,陈氏才放开了她,然后仔细端详着她:“可有哪里伤着了?”
    她拉着谢柔嘉的手,把人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她没受什么伤之后,陈氏才放下心来,目光又落在了她颈间戴着的那玉坠上。
    柔嘉现在穿着中衣,那用红绳拴着的玉坠挂在她的颈间,衬着这雪白的中衣,那玉坠上面多出来的红色就越发的显眼。
    陈氏心中一颤,伸手摸上了那玉坠。
    谢柔嘉看着她的动作,坐在原地低头问她:“怎么了,娘亲?”
    陈氏拿着那玉坠,颤声道:“玉坠怎么变红了?”
    谢柔嘉一听,忙把脖子上的玉坠解了下来,然后拿在手里,同陈氏一起看着。
    果然,只见原本洁白的玉坠上面多了一点红色,像是晕开的血迹。
    柔嘉伸手去擦,可是这点红色却像是渗透进了玉的肌理,她怎么擦也没有用。
    陈氏看着她的动作,心中越发地沉重,坐在床边说道:“你好好想想,这玉坠可有离过你的身?”
    谢柔嘉抬头,说道:“没有,这玉坠我是一直带在身上的,片刻也没有离身。”
    是不可能被调换。
    她说着,又低头看着自己托在手掌中的玉坠,自言自语道,“这点红色,倒像是血渗进去似的。”
    陈氏听着她的话,再看向这玉坠,一时间觉得它晦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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