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这次说完之后,等着月重阙的评价,就听见面前的人再次预判道:“你这一招对着他们也是徒劳,明天想来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反应。”
月重阙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为自己斟茶,不打算再说其他。
先前容嫣要用那三幅真迹去给欧阳昭明设局的时候,他说过同样的话,但是容嫣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意孤行,说要试过才知道,这一次他也就省了其他,直接让她去试,不再劝。
可是容嫣公主吃一堑长一智,她知道月重阙可以说是最了解欧阳昭明的人,他说了既然自己是在做无用功,那么这一次不必去试,也肯定如他所说。
她见月重阙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喝茶,不像之前那样要再劝自己,忍不住开口道:“那我要怎么做?”
月重阙抬起眼眸:“怎么,这一次不是要试了才知道了?”
“我喜欢挑战,但不喜欢白费功夫。”容嫣撅了噘嘴,“表哥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月重阙放下了茶杯,目光往旁边一转,落在了桑情身上。
“这就需要你去取一样东西。”
……
柔嘉在床上睡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见到外间已经被点上了烛火。
听见脚步声,她从床上支撑着自己坐起身,见到桑情拿着烛台从外面进来。
她见桑情抬手点亮了蜡烛,将灯罩放回了上面,这才吹灭了手上的烛台,站在原处看向自己说道:“小姐醒了?”
柔嘉问她:“你去哪里了?”
桑情道:“出去了一趟。”
柔嘉见着她把烛台放在一旁,朝着自己走来,说道,“我脸上这张面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重制一次,你知道的。”
柔嘉没有言语,只想着你若是真的只是出去从采心脸上复制出一张新的人皮面具来,那也就罢了。
今日在太后的寿宴上,她见了那东狄公主的气焰,而隐然的敌意也大多是朝着欧阳昭明去的。
她当时就想起了月重阙,尽管她跟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却注意到了他在提及欧阳昭明的时候,同样像是身上的刺要立起来的反应。
都是东狄人,月重阙手上又有这样多的东狄密药,还有着皇室血统,两人之间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两个在这京中一会合,不知要生出多少的事端来。
柔嘉坐直了身体,抬手按揉了一下眉心,驱散因为这段睡眠带来的昏沉。
他们要对付欧阳昭明,她不在意,本身在她的记忆之中,欧阳昭明都没有在萧琮登基之后占据什么位置。
他死得蹊跷,柔嘉上辈子不知道,但是这辈子见了月重阙跟东狄的公主对他的敌意,她就明白过来——
这位权倾朝野的欧阳太尉,多半是折在东狄人手中。
她放下了手,欧阳昭明活着并不能帮她,反倒是多多地偏向宝意,死了也不会对柔嘉所认知的未来产生影响,相反,月重阙他们动手越快,欧阳离就越快要接管他义父的一切。
欧阳昭明不是她这边的,但欧阳离是。
桑情听着坐在床沿的少女开口道:“我不管你家主上要你做什么,也不管他跟那个东狄公主是什么关系——”
柔嘉抬起眼眸看向她,“只要你做的干净些,这段时间不要给我惹事。”
桑情顶着采心的脸,用自己的声音笑了一声。
每次她觉得柔嘉没用的时候,她就又会展露出敏锐得吓人的一面,可是每到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就总是犯蠢,或是出点别的状况。
柔嘉听她说道:“小姐放心。”
这东狄侍女的声音又变回了属于采心的甜美声线,“我做事定然会小心,不会让人抓住把柄,倒是小姐很快就要出嫁,要挑些趁手的人跟你一起到三皇子府去,小姐要仔细选好了。”
“我自是会带你去的。”听见她提起这件事,柔嘉只以为桑情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过河拆桥,即便去了三皇子府也要带她在身旁。
她说完之后,没有看桑情的表情,只想着最迟明日他们就会带人来,让她挑几个带着嫁过去了,她要怎么把自己想要的人要到手,又不引人注目?
——
成亲之前,新人不能见面,所以第二日的宴席,柔嘉没有再进宫。
而宁王妃也身体还不爽利,索性就留在了府中继续操持剩下的事情,让长媳、女儿跟宁王父子去了宫中。
昨日太后留宁王太妃在宫中过夜,今日宴席之上,宁王府便只缺席了宁王妃跟柔嘉两人。
这样不去也符合柔嘉的打算,她既然不能进宫,那桑情仍在她身边,也同样不能到宫中去。
这东狄侍女说的话她并不完全放心,还是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亲眼看着,不让她去,才能不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卷进他们东狄的事情里。
南齐使团,今日十二仍旧跟在闻大学士身边一起进来了。
他的心情非常好,昨天他拜托谢易行去宝意那里问一问回信的事,他自己在客栈里等着,为防止谢易行要找他,不方便到南齐使团去。
没想到回到客栈才吃完饭没多久,谢易行就来了,带着宝意写好的回信和两个木匣。
那木匣里放着的是宝意亲手所雕的玉佩,其中一枚是要跟回信一起给白翊岚的,不过十二看着另一枚,就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小宝意给我的吗?我也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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