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那小肉球没糊弄她,这月华吐息决,当真不错。
正在此时,外头的侍女掀开了帷帐,看到金宜萱盘腿坐在榻上,已然一扫病气的模样,忍不住欢呼道:“格格醒了!!吴嬷嬷,格格醒了!!”
忙翻开记忆,原来这丫头叫做玉簪,是正黄旗的包衣出身,是她身边的大丫头之一,是个极伶俐又忠心的。玉簪自是欢喜地跑出去报信了,另一个穿着嫩绿衣衫的侍女已经捧了衣裳过来,道:“格格,奴才服侍您更衣吧。”
这个叫做金盏,不似玉簪伶俐,是个稳重又细心的。
一边服侍着主子穿衣,金盏不由暗自纳罕,素日里上夜,虽然也时辰会趁着主子熟睡的时候眯一觉,可却也不曾想昨晚那样睡得那么熟,竟是等到主子醒了,自己才醒来,金盏思索了一会儿,也只以为是格格病着昏迷太久,她贴身伺候了连日,太过疲惫的缘故。只是这么深睡了半夜,倒是浑身舒泰,倒是奇了怪了。毕竟她是睡在地上的,醒来不腰身酸软已经是大幸了。
金盏如何想得到自家格格已经换了芯儿,而且还是个修炼月华吐息决的芯儿,而修炼之时逸散出来的多余的月华气息,半数被小肉球吸收走,还有一二成便宜了金盏、玉簪两个守夜的丫头,其余未曾被吸收的,待到天明时分,日华灼灼之下,也都消无了。
金宜萱被伺候着穿上了一身银红色织锦缎的旗服,团花锦簇,袖边镶白缎阔栏杆,外罩着一个镶碧桃边儿的小坎肩,足下踩着一双三寸高的枣红色软缎花盆底鞋,可惜就是肚子处凸出一大块……
摸了摸自己那柔软的肚子,金宜萱不免叹了口气,给人当娘的感觉当真是不怎么好……
坐在梳妆台前,金盏侍立在后头,开始为她梳理乌发。
看着铜镜中崭新的面孔,一张鸭蛋脸,两腮新栗红,一弯柳梢眉,一抹丹凤眸,两颊含喜带笑,眼中似嗔似怒,当真是一张如玉容颜!!金宜萱瞧得心中美滋滋的,想二十一世纪的她哪有如此国色姿容?当真是赚到了!
至于肚子——虽然有点不甘心,可那小肉球说得对,不用跟人上床就能平白捡一个儿子……儿子,没错,她记得清清楚楚小肉球说的是“儿子”!!!
作为一个古代的女人,丈夫不靠谱不打紧,只要有儿子就能过得下去!
“格格当真是大好了吗?!”平日里素来古井无波的吴嬷嬷脚下如风便到了宜萱跟前,老眼里满是泪花。
宜萱瞧着眼前快五十岁的吴嬷嬷,不由心头感动,记忆里这位吴嬷嬷,可是“她”的乳母,打小疼她甚至都远远胜过她自己的儿女。
宜萱微笑着向她点头,“我已经没事了。”
吴嬷嬷擦着泪花,欢喜得不得了,二话不说便吩咐人伺候:“玉簪快去取热水来,伺候格格梳洗,再吩咐灶上准备早膳,格格昏迷了那么多日,一定是饿了!”
吴嬷嬷刚说“饿了”,宜萱顿时觉得腹中空落落饥馑得很,几乎都要前胸贴后背了……额,实际上她肚子圆圆的,还有一大堆肉呢……汗!!o(╯□╰)o
早膳宜萱尽得特别香,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她都恨不得自己长了十张嘴巴!!要不是有一大堆人瞅着,她真想跳到桌子上胡吃海喝!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面对一大堆美食,却必须要斯文地细嚼慢咽!!!
“格格!”吴嬷嬷忍不住开口了,“您已经吃了六个芝麻卷、五块金丝雀酥、四块喇嘛糕、三碗龙须面、两碗红豆膳粥和一碟子片皮乳猪了!!”
“额……”宜萱微汗。
吴嬷嬷看着她的肚子道:“您要是积食就不好了……”
说积食是客气话,其实吴嬷嬷话里的意思是怕她吃撑了……
宜萱有些郁闷,其实她才刚刚吃了六成饱而已……也不晓得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饿了这许多日子,或者最有可能的是修炼了月华吐息决??毕竟记忆里的“她”,可没有这么大的饭量啊!
宜萱讪讪放下筷子,嘴上道:“也不知怎么了,开了胃口似的。”
吴嬷嬷笑道:“能吃是福,只是也得悠着点来。”
宜萱干巴巴笑了笑。
☆、三、极品额附
早膳过后,且净了手,金宜萱也不到处走动,只依偎在暖阁的昼榻上,开始慢慢消化自己的记忆。
一边看着,不免愈发郁闷了——怪不得吴嬷嬷玉簪金盏等人都称呼她“格格”,原来此时才是康熙五十六年的阳春三月,她那个雍正皇帝的老子如今也只是雍亲王而已,所以她只是格格,还不是公主。
不过想到康熙也活不了几年了,如今更是大局已定,宜萱也便略心安些。
叫她欢喜的是,虽然她身份是格格,却是格格中最高的一等——和硕格格!按理说她是侧福晋李氏所生之女,是庶出,照例只能册封为多罗格格,却不曾想竟然是亲王嫡女级别的和硕格格,也就是郡主。
翻了记忆,才晓得,原来她幼时是养在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膝下,充作嫡出一般养大,又深得阿玛雍亲王胤禛喜爱,所以她出嫁之前,阿玛特特为她想皇玛法求来了和硕格格的品级册封。
品读着记忆中的“四爷”爹,宜萱自是心头欣慰。值得一提是,如今这个身子原名也叫做宜萱,不过是爱新觉罗宜萱,不是金宜萱。不过转念一想,建国后,满姓都简化做了汉姓,而那些满清的皇族都是姓金,要么姓罗,如此看,说不准她还真的是皇族后裔呢,如若不然,怎么偏生她的灵魂适合这个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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