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女儿可以平心静气地去想此事,但是阿玛便未必了。”——阿玛对嫡福晋的可以说已经忍耐到了一定程度,有她不加任何形容的陈述,还有弘时的愤怒以及子文鞭辟入里的分析,本来对嫡福晋就抱有很深不信任的阿玛,自然而然地便怀疑嫡福晋是刻意而为。
此时,嫡福晋正在自己院中的小佛堂中,一颗颗捡着佛豆,如今她是得到了曾经失去的管家大权,但是她的丈夫对她依旧冷漠,没有丝毫缓解。她凝着眉头,看着佛龛上的菩萨,低低呢喃道:“若得当年琴瑟日,弟子愿折寿十载。”
话刚落音,一个侍女满是欢喜地进来禀报道:“福晋!王爷来了!”
“什么?”嫡福晋满眼都是喜出望外之色,从来四爷只在十五之日才会来陪她用一顿晚膳,可如今还不到十五,他就来了。更要紧的是,今日可是怀恪回来的日子,素来四爷都是要去李氏院子里用午膳的。可他却来了,莫非是怀恪说话唐突,惹得四爷不开心了??嫡福晋暗暗想着,心中洋溢出几分幸灾乐祸。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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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受冤的嫡福晋(下)
嫡福晋惊喜之下,急忙从蒲团上爬了起来,“快!快叫小厨房准备四爷最爱吃的几道菜!茶要君山银针的!记得八分烫!”
一连串吩咐下去,嫡福晋忙取了两只嵌红宝的金簪插在旗髻上,让自己更鲜亮一些,才急急忙忙出去相迎。
“爷万福!”嫡福晋满脸都是雀跃之色。
雍王看着自己的嫡妻脸上的高兴之色,微微颦眉。
雍王不发一言,便径直入了正堂中。
嫡福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殷勤地亲自将泡好茶呈给了雍王,她柔声道:“四爷喝杯茶吧,这是您最爱喝的君山银针。”
雍王接过茶盏,却不喝茶,只哐啷一声,撩在了旁边的案几上,然后他扫了内室侍女们一眼吩咐道:“都退下!”
“是!”雍王发话,左右侍从如何还敢逗留,忙鱼贯退了出去,把门扉也顺手关上了。
旋即,内室的气氛冷凝了下来。
嫡福晋心中的不安更胜了,不过她还犹自抱着些许期望,语气温柔地道:“今日萱儿难得回来一趟,爷怎么不去丹若苑?”其实她内心已经愤恨不已了,一个已经出嫁多年的女儿,多的时候一个月竟然能回来四五次!这简直是把娘家当成了夫家!嫡福晋心中万分不满,可也知道四爷何等宠溺这个女儿,她当初不会是稍微训斥了几句,不小心被四爷听到了,四爷竟然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狠狠训责了她。嫡福晋只恨自己没有那么一个讨丈夫欢心的女儿,平白叫李氏有机会翻身!
雍王冷冷哼了一声,“这种虚伪的话。福晋大可不必说出口,反叫本王听着恶心!!”
雍王这句话说得可算是相当刻薄了,嫡福晋的脸色也是瞬间就变了,她急忙欲辩驳。
雍王却立刻撇开了话题,径直质问道:“之前你可曾与老八福晋说过,萱儿要去岫云寺的事儿?!”——关于盛熙被掳之事,雍王早已封锁了消息。没有叫嫡福晋知道。
嫡福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妾身的确随口与八福晋说过……”
雍王再度冷冷一哼。声色俱厉地道:“你明明知道老八等人日日处心积虑要对付本王,萱儿临盆之事,更是他们处心积虑要置萱儿于死地!!你将萱儿的行踪告诉老八福晋,到底是何居心?!!”
这番质问说出口。嫡福晋脸色隐隐发白,可心里却又更多的憋屈:“妾身只不过是随口说了萱儿要随十七弟妹去岫云寺罢了。这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四爷为何要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妾身?!”
“随口说?!!”雍王手腕一挥,便将那满满的一盏茶水扫到了地上。
碰!!一声响,茶盏碎裂开在嫡福晋脚下。烫人的茶水便泼在了嫡福晋的小腿上,嫡福晋不敢大叫。却反射性地急忙退后了半步。她直觉小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眉头都皱了起来。
雍王怒目圆瞪,呵斥道:“你可知你随口一说。老八福晋可不是随口一听!!你这随口一说,险些要了熙儿的性命!!”
嫡福晋满脸俱是惊色。“怎、怎么会?!”她虽然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本能的急忙为自己辩护:“妾身、妾身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够了!!”雍王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结缡多年妻子,眼底再也没有任何温度,不是故意的?这话在李氏剩下弘晋大出血之后,她也说过!!
嫡福晋满眼都是受伤之色:“爷不相信妾身?”
雍王目含寒冰:“相信?!!你做过那么多阴狠歹毒之事,如今还想让本王信你分毫——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嫡福晋身子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她眼中满是神伤之色,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四爷不在对她爱重?!或许就是从怀恪怀着六个月身孕回府的那一日吧……可她是怀恪的嫡母啊,身为嫡母,难道连训斥一下庶女都有错吗?!!她对待怀恪,你别家福晋对待庶出的格格要好得多了!!为什么四爷眼里看到的却只是她对怀恪的区区几句无关痛痒的斥责?!!
雍王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妻子,没有半分怜惜之色,声音反而更冷漠了几分:“本王今日来,便是要直截了当地与你说!!乌拉那拉氏,你不要逼本王不得不丧妻,换一个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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