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真不在意,清河县主也不在意,她也感叹:“还好真姐儿的嫁妆我是从她六岁开始存起, 又有她几个嫂子帮忙,否则拿着银钱来也没处买。”
今年成婚的人特别多, 龙凤被都抢的所剩无几, 映湄那儿还是老太太从自己嫁妆里找了些以前的喜纹给的三房。
崔凌芳紧接着跟她送了六台嫁妆, 每一台都是堆满了, 作为亲大嫂, 着实给她这个小姑子不少惊喜, 瓷器送了两抬, 珠宝首饰一抬,再有崔氏原籍博陵,博陵之特产墨砚送了一抬, 再有上等绸缎两箱,都是上等货。
长房的宁远郡主虽然不喜欢映真,但她是大伯母,又一像以大方著称,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丢份儿,还有这么些人看着,她送了十二抬过来。
周馨在一旁看着着实是羡慕的紧,她家中倒也殷实,原本她还认为自己嫁妆颇为丰厚,却未曾想到人家侯府就是不一样,平日里倒是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一个个都是财主。
长房送的最多,三房则是象征性的送了六抬,苏朝眼睛都红了,他瞪了刘氏好一会儿,刘氏倒是不以为然。
本来三房就是最穷的,为何还要踮起脚装高个子,长房宁远郡主继承了她娘孟氏和王府还有侯府老夫人的全部财产,二房的苏润在外做武官十几年,手中不知道攒了多少家私,尤其是成了世子之后,他还成了六部侍郎,三丫头还有皇帝赐的一百二十台嫁妆。
她们三房可是还有个女儿要出嫁,难不成把女儿的嫁妆钱拿出去做面子不成?
二房面上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总有嘀咕,还好老侯爷送了孙女儿二十六抬嫁妆,这下气氛才重新热烈起来。
映真分别蹲福谢过众人,这些人均不敢受礼,全部都侧着身子避过去。
只老太太那里,她名义上是和侯爷一起送的,但是那二十六抬嫁妆她没有出分毫,她想映真什么都不缺,自己私下给的再多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周馨却并非如此,她一个人远道而来,子爵夫人也并非是个好相与的人,若是没点私房钱捏着,怎么有底气?
于是,她让薛妈妈把自己攒的银钱拿出来,私下给周馨了。
周馨自然不肯要,但老太太要给,她也不能当场拒绝,她这一收下,苏润那边就知道了。
若说他以前对周氏还有些孺慕之思,只觉得母亲对大房看重出于大哥是她从小教养长大的,现在老太太宁可给私房钱给个侄孙女,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亲孙女,越发说明这个老太太压根都没把自己当成儿子在看。
此话他没找清河县主说,因为知晓他这位夫人并非心思深沉之人,万一透露出不恭敬来,倒是让旁人说闲话,故而他只同几个孩子说了。
苏质挠头:“其实我和真姐儿也是一样,上次大哥同我说老太太送了他一座小庄子,他以为我也有还问我我的小庄子在哪儿?我没好意思说。”
“可见老太太此人心中从来都没有把我们这家人放在眼里放在心上,我倒是嫁出去了,总不常和她老人家打交道,你们可得小心了,要是她一同情谁,她对咱们就六亲不认的。”
“真姐儿。”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但女儿毕竟日后可是亲王妃,不能口无遮拦。
映真吐吐舌头:“女儿知错了。”
苏润对儿女们道:“其实为父把你们叫过来也是对你们说,有时候家人也不会跟你们一条心,咱们侯府如今看着花团锦簇,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月盈则亏,唯独你们兄妹三人相互扶持,咱们家才会越来越好,至于旁不干的人,千万不要有所指望。”
他也是借这件事情让儿女们知道老太太的真面目,让大儿子知道老太太的真面目,也知道老太太不可信。
苏质这些年也算看的很清楚了,他越发为自己曾经想让长房的人当家感到羞愧,长房的大伯母时常针对二房,还好他们都能一一化解,否则二房不好,他作为二房的长子哪里有如今的生活。
添妆之后,府里开始拉起喜棚,戏班子早就请好了,各处张灯结彩,无比热闹。
在这一片热闹声中,三房的苏怀却中了举人,他才堪堪十九岁,就已经是举人了,这让苏朝越发的兴奋,然则他因为参加一个文会被开国公府的世子看中,更要把女儿张湘许配给他,苏朝当场便同意了。
除了刘氏母子三人,其余人都高兴异常,映真不解的问清河县主:“张湘不是那个样子吗?爹没和三叔说吗?”
清河县主跺脚:“怎么没说,虽然没有说的那么明白,但也是提点了的,你三叔那意思很敷衍,根本都不愿意听,他现在只看得到他儿子能够攀上开国公府,生怕咱们阻挡了他的路呢。”
映真摇头:“三婶最多只是想让苏怀娶个势单力薄,没什么嫁妆的姑娘,三叔倒好,这是把他推进火坑呢。”
“你焉能知道苏怀不愿意呢?对于男子来说,本就可以纳妾,娶个有帮助的妻子,再纳个合自己心意的美妾,于他而言有什么损失?”清河县主说的意味深长。
即便是清河县主这样生的绝色的人,苏润还另有两房妾侍呢。
她们都能理解,映真却觉得无法理解,“除非我是嫁个风流浪荡子,否则我决不允许我夫君三心二意。”
“你这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清河县主恨不得上前捂住女儿的嘴,“怡亲王如今已经是亲王了,皇上必定赐下人来,做正妻的就得大度些,你看你婆婆,还未嫁给太子,太子就庶子女一大堆,人家可是贤德的很,你可不能拈酸吃醋,这样如何做人家亲王之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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