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冷哂了一下,“也是我多嘴,见你整日活的如履薄冰,怕你越着急,倒是越怀不上,没成想,你倒是怪我不敬着皇后。”
那边映真正递给儿子一幅画,“看看,这是什么?”
德音不明所以,拿过来看,只见图上烟雾缭绕,仿若什么隐居之处,他不免问道:“母后,这是何物?难不成是父皇修道所在之处?”
映真摇头:“并不,这是你外祖父发现的山川,这里是何图隐居之地。”
何图?太子一下就乐了,“这事儿父皇知道吗?”
“还不知道,你父皇太相信白莲那些法子了,她所说的杂交水稻很多都是已有人力目前做不出来的,你外祖父和舅舅跟我提过,其实很难,目前实现不了,还不如先找这些能够慢慢做出来的人。”
何图于稼轩一事十分有建树,只可惜开元帝朝并不受重用。
太子忍不住道:“您说的是,蒋夫人提供的那些法子固然是功在千秋,可这一年没有任何进展,许多东西我们更是闻所未闻,可何图的法子也许更有用。”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父皇把此事交托给你,这原本是件好事,但是若一直没有进展,你父皇不会说她给的东西不对,反倒是说你不成。她给的杂交水稻并非是像她献给你父皇的宝藏一样,立马见效,咱们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可是需要功夫,我们可以先慢慢进行,而你也要做出些让你父皇能够看得到的。”
母后总是这样,她知道怎么是真正的为了他着想。
德音喜笑颜开,他被燕洲比的有些急躁了,虽说他也知道为君者要大度,但父皇让燕洲这样优秀的人做他的伴读,二人既为君臣,又为益友,甚至偶尔有一次父皇失言,曾经提过,若是母后一直未生育,要是过继就过继燕洲。
他很怕父皇有一日说生了自己还不如不生,压力就像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娶的太子妃的娘处处都好似自己因为她才有功一样,只有母后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多谢母后。”
见儿子有些少年人的朝气,映真也跟着开心,“这事儿没办成之前谁也不要告诉,我这里你父皇的人打探不进来,好好干,德音,你是最棒的。”
从母后这里回去,太子妃正安排人摆膳,德音让下人帮忙换了身常服,太子妃想起白莲的话,不免道:“母后叫殿下过去不知是何事?”
德音摇头:“无事,只是过去说了会话。”
蒋白芙心想,原本她娘今日进宫,母后便把太子喊了过去,不知道是否对她娘有意见,到底还是把白莲的话听进去了一点。
看来皇后娘娘也许真的不想让她和太子太过于亲近,而太子她就更要争取了。
“哦,对了,我娘说那个杂交水稻啊——”
“先不必忙,让她有什么新的发现交给户部就成了,其实你娘说的好些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个人也许有什么奇遇,但是跟唤狗似的一点点拿出来,就让人讨厌了。
也就是父皇才能容下这种人讨价还价,若是他,早就让她掏个一干二净,哪里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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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狝很快就到了,太子和太子妃都跟着去,映真见德荣一直伸头出去,好笑道:“先别想着骑马的事儿,早膳都没用,得先把早膳用了。”
德荣笑嘻嘻的:“好,儿子知道了,母后喂儿子嘛。”
德荣年纪还小,映真便让小儿子和自己在同一辆车架上,也许是久未这么长时间在她身边,孩子总是黏着她,早膳都让她喂。
“喏,牛肉饼,热乎乎的,快点吃。”
吃完一整张牛肉饼,这孩子又摸肚子说自己吃撑了,想出去跑马,映真点了点他,“一天到晚不得安生,马上都要到了,让你哥哥带你出去玩。”
“好。”
扎营之后,映真踏踏实实的歇了两天,李湛也守了她两天,太子妃来请安都被挡了出去,因为李湛怕有人打扰她休息。
映真吃饭也是在床上吃的,她还挺不好意思的,“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得在床上吃饭,别人看了还要笑话我呢。”
李湛执起她的手:“她们笑话就笑话,你睡的好才好。”
“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这般啊?”
看他这么宝贝自己,映真还有点不习惯呢。
李湛摇头,“没什么。”
这次秋狝可谓十分愉快,齐朝强大了,都是臣子,人人只讨好,哪里会置喙。
白莲也坐在命妇那边,看着皇后骑马翩然而至,皇上亲自扶着她下马,心想,也正因为这样,苏家才权倾朝野的吧。
待映真坐定,诸人都奉承的很,白莲偶然说几句,倒也不怎么奉承,她已经想好了,这次她还要献个好计策。
这样就能接女儿到外边松快几日,否则,日日在宫里或者活在婆婆的淫威下,这可并不是一件好事,苏家是势大,但是她对皇帝更有用处。
“皇上,今日各路藩王都在此,皇上上次问臣妾之事,臣妾已有法子了,看皇上您如何决定。”
她已经准备好了,等皇上答应,让皇上长脸,再顺势跟皇后说,不信皇后不答应。
李湛却道:“不必,你同皇后说就成。”
“这……”她一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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