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高看了。”
叶继衣倒是落落大方答道。刚刚的那一停顿,仿佛就似错觉。
......
待梅轻臣走后,独余一人的叶继衣坐在亭中,虽早已习惯了喜愠不形于色,但在听见明婉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涟漪。
奇怪奇怪。
梅轻臣微挑了眉,真是奇怪。若按叶继衣所说,是授业之恩不敢忘记。那与清平王妃明婉的关系,便不会疏远到哪里去。那这按理来说,叶继衣就该投到清平王府的门下。这对于他自己的仕途来说,也是百益无一害。
只是奇怪就奇怪在,叶继衣没有投到清平王府的门下。
换个角度想想
那么多的事他不做,首先做的就是教化的推行,这个改革,王妃想必是很欢喜的。
只是......
只是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一般,那就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沈兄会认同吗?
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恐怕都不会忍受的。尤其他对沈兄的了解,恐怕会不择手段置之死地。
对于王妃,沈兄想必还是很喜欢的。若是不喜欢,不会保王妃之位那般坚稳。他那一院子的姬妾他也看了,想必,无一人当真得了沈兄半分欢喜的吧。
......
另一侧,江月院。
沈长柏正与明婉一道欲去明先生新修的学堂。教化的推行,期间好处明婉知道,若是沈长柏同意,那教化的推行一定坚如磐石。所以在沈长柏默默做着这些事时,明婉一点一点的在改观。
所以......
你会是个好人吧。
立在原处,明婉看着沈长柏大的背影,无声默默想到。
“怎么了?”
沈长柏侧过身,见明婉立在原地,便问道。
明婉微低了头,未答。
一时间,并立的二人心思各异。
......
明婉对“好人”这个词,细细在心中琢磨了许久。
梅轻臣与沈长柏交好,来拜访明婉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突兀。清风扬起,淡淡的花香,明婉就与梅轻臣如此对坐着。明婉对梅轻臣的拜访并不知其意,对方也似乎只是谈论些诗词乐曲,甚至梅轻臣连女子的脂粉都有些了解。与梅轻臣交流,稍一不注意就会被对方带走话题,甚至还会十分轻松与愉悦。
梅轻臣看着面前的王妃,神情从容且雅致。
......
待梅轻臣走后,明婉看了一下天色,一件明婉心中纠结许久的事,终于决定了下来。吩咐人备了马车,明婉至了外宅。外宅已被明先生留了些学童,明婉支开了人,独自将原先埋在那树下的东西挖了出来。
精致的匣子,愈衬那托着的手指纤细白皙。
明婉将里面的东西毁了。
......
“王妃在外宅。”
留下来的小绿道。
小绿眨了眨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妃可能性格是有些冷清,但王妃人真的特别好。小绿抿了抿唇道:“之前在外宅的时候,王妃做了驴打滚。”
小绿的本意,自是为明婉说话。
门前提留的沈长柏听了,未说什么。冷漠的容颜似永远都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驴打滚是他小时候爱吃的糕点。知道这个的,也只有兰娘子了。是想说明婉有多爱他吗?沈长柏看了一眼小绿。不,她好像还不够爱他。
沈长柏进了屋内。
......
紫檀案前,正在处理公务的沈长柏,清俊容颜几分清冷,且贵不可言。
他利用了教化一事,让明婉对他改观了不止一点半点。
......
那匣子里的,是毒药。
明婉立在兰娘子的墓前。月白绣银的裙子姿容似雪,贵不可言。这一看就是了不得的贵胄人家。
......
明婉将毒药毁了。而这事也无人知道。此事,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大人,恕妾直言,大人还是离清平王妃远些。”
如削葱根的一般的手指斟了一杯酒,这个绝世貌美女子盈盈道。似水双眸,盈盈望着面前俊美如玉的男子。
锦容容说的直白,鲜红的裙裳肌肤如腻。任谁看了,都会被勾了心神。
沈辞玉看着锦容容,未说话。
这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说的如此直白的人。
锦容容身为名动京都的舞姬,自是有自身的资源。放下酒壶,她洞察人心的目光直直望向沈辞玉。
“你可知,上一个在本王面前如此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
沈辞玉放下了酒杯,淡淡道。
这个淡淡华彩的男人,未见怒色。只是若天人。
锦容容看着长平王,点了点头。
“这对清平王妃的声誉,有极大的损害。说出去,实在是很不好听。”
锦容容道。
......
长平王当真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而没有大福之人,他最后会死。知晓这些的锦容容,只是坐在镜前慢慢梳着发。肌肤如腻,一侧的小丫头则嘴巴张张合合说着一天发生的事。
明婉又被皇后请至了宫中,待陪了一下午后,才回到了清平王府。
皇后是有意拉拢明婉的。只是也不敢说的太直白,还是以怀柔为主。若是明婉能感情上倾向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宣统帝龙体有恙的事,是被瞒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都不曾走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