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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晃酒盅,偏不给她,仰起头来,高高地,尽数倒入自己口中。
    夏日的衣衫单薄。
    陆睿回到院子就换了件原色的细麻禅衣,牙白的里衣也是极薄的。暑气侵人,那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他仰头将一盅带着碎冰的酒尽数倾倒入口中,酒水淋落,顺着脖颈蜿蜒。
    温蕙睁大眼睛盯着那酒液,目光落在了陆睿的修长脖颈的喉结上,又随着酒液滑落到那精致的锁骨上。
    为什么一个男子的锁骨能如此好看?
    或者只是陆嘉言的锁骨才这样好看?
    可他哪里都好看。微闭的眼,挺拔的鼻梁,被酒液浸润的唇,秀美的下颌处处都风流。
    温蕙缓缓地眨了眨眼,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要是不穿衣服就好了,就能看得很清楚。
    温蕙便伸出手,攥住陆睿的衣襟。
    陆睿放下酒盅,低头看了一眼那不安分的手,又看看她的眼。
    四目对视了片刻。
    温蕙对他笑,眸光像一汪春水,竟带着几分媚惑,像个女人了。或许,是天生的本能。
    对男人来说,是邀请。
    陆睿缓缓低下头去,将口中一片碎冰渡给了她。
    温蕙闭着眼睛接过来,舌尖冰冰的。
    忽然身上一颤陆睿的手才握过加了碎冰的酒盅,也是冰冰的。和温热的肌肤接触,便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温蕙捉住了他的手腕。
    陆睿吻着她的唇,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
    挣脱了,探索。
    寻到了,握住。
    84. 第 84 章 立领
    第84章
    陆睿的手和她的体温同化了。温蕙微微颤抖。
    天色已经黑了, 屋檐下挂着气死风,氤氲朦胧。温蕙睁开眼,看到陆睿黑且密的眼睫。
    她又闭上了眼睛。
    丫鬟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耳边只能听见远处的夏蝉和院落里不知道哪里的螽斯虫鸣。仿佛世界上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似的。
    陆睿亲吻她的脖颈,她又睁开眼,看到满天的星子都在看着他们。
    但那没关系, 他是她的夫君呢。
    温蕙觉得自己像一条漂浮的小船,摇摇晃晃, 全不由己。而陆睿就是那掌舵的人。
    他想带她去的地方遥远未知,既莫测, 又叫人向往。
    没关系,拜过天地, 认过高堂,合乎礼法。
    他想带着她驶向哪里都可以。
    只这旖旎偏被人不解风情地打断。
    有人重重地咳嗽一声, 站在廊下,粗声粗气地说:天都黑了, 园子里蚊子多,少夫人要不然早点回去?
    银线。
    哦,银线!
    陆睿也从醉意中惊醒, 被银线这硬邦邦的口气弄得哭笑不得,将温蕙搂在怀中, 稳了稳呼吸,道:知道了,等一会儿。
    银线满面通红, 急匆匆地退到茶水房里去了。
    旁的丫鬟取笑她:你胆子真大。
    银线气得瞪眼睛:那不然怎么办!
    总不能看着那两个就地圆房吧。
    理智上知道银线做的对,可身体自有主张。温蕙被陆睿搂着怀里,攀着陆睿的脖子, 一点也不想放开。
    陆睿酒量比她好,脑子比她清醒,轻轻拍拍她的背心,哄她:好了,回去了。
    温蕙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大着胆子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她原不知道脖子这里也是可以被亲的,刚才陆睿啃她脖子,她才知道了。
    陆睿的呼吸又重了一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道:别闹。
    他啃她咬她揉她都不是闹,她就反咬一口就成了闹了?
    温蕙不服气,学着他刚才对她做的,在他脖子上狠狠嘬了一口。
    陆睿被反攻,被她这一口,浑身酥麻,狠狠揽住温蕙的腰,险些失了理智。
    银线又出来看了一眼,好嘛,姑爷收敛了,姑娘蹬鼻子上脸了。不害臊!
    银线重重地咳了一声。
    惊了一对儿鸳鸯。
    温蕙扑腾起来,衣摆松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腋下两根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陆睿解开了一条。怪不得银线要窜出来拦着呢。
    她脸颊晕红,忙系衣带。酒意未散,手晃着,对衣带都对不齐。陆睿面不改色地帮她系好了衣带,又下了榻,提起她的鞋子帮她套在脚上,一抱,把她从凉榻上抱下来:还能不能走路?
    当然能。温蕙道,我又没醉。
    没醉你身体晃什么,银线无力吐槽。过去搀着了温蕙:我扶她,不叫她摔着。
    陆睿不太放心,道:我送她吧。你们打灯笼。
    说着,站到温蕙面前,屈膝蹲下去:上来。
    银线高兴地扶着温蕙趴到了陆睿的背上。温蕙搂住陆睿的脖子,笑嘻嘻地。
    陆睿出门通常不带丫鬟。丫鬟们便喊了平舟,平舟也提了灯笼。
    银线梅香在前面,平舟跟在后面。陆睿背着温蕙走在中间。
    他们没穿过园子,园子里的路设计得曲曲折折,且也不平整,虽有幽雅意境,现在他背着个人,大晚上的摔了可不是好事,便走了外围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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