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翻动着锅里忽然间轻咳了两声。
贺安民抬头看过去,“是不是呛到了,我来炒吧,你在旁边指挥也是一样的。”
还真不一样,张蔷想起以前刚结婚的时候这人吹嘘自己厨艺有多好,非要给自己下厨。
结果一顿饭把她吃出了肠胃炎,打点滴一周都没能去上班。
一想起来张蔷就后怕,她委婉的拒绝道,“还是算了吧。”
“对了老贺,这孩子你是在哪儿遇见的,他爸爸怎么没来。”
张蔷记得江旺泉是个大老板,贺琴跟江旺泉结婚那会儿他还是个穷光蛋。那时候自己还没喝贺安民结婚,只是在相亲,不过那时候就听说贺家人不同意贺琴跟这个穷小子在一起。
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跟着贺安民去参加酒席,酒席简陋,就在他们的小出租房里摆了一桌子。
两边的老人都没来,贺家是生气,而江家是死绝了。
她还送了贺琴一套枕头和暖壶。
人越老记性越不好,可过去的事儿不经意就翻出来了,鲜活的跟昨天一样。
谁能想到当年的穷小子成了现在的大老板,几年前张蔷见过江旺泉一眼,她都不敢认了。
贺安民提起来矿上的事儿,说这小子是主动来找自己的,然后就让自己薅回家了。
张蔷惊讶极了,“这么大的事儿江旺泉就交给他了啊,那可是几条人命。”
贺安民啐了一声,“最好是没什么弯弯绕,这要是磨练还好,可要是那个小后妈搞得鬼我一定不会轻饶了江旺泉。”
贺安民在孩子面前大度,但实际上护短的很。
张蔷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又怕他这急脾气气得犯高血压,连忙安抚道,“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孩子要是受了委屈肯定就说了。”
“不过小后妈是什么意思,江旺泉再找了?”
贺安民摇摇头不想说了,他转移话题道,“外面那两个圆圆的同学是怎么回事?一点儿礼貌也没有,还有那个小姑娘,一直在吃东西我打招呼都爱搭不理的。”
张蔷也有些尴尬,“我托同事带的巧克力都快被吃光了。”
那可是好东西,她本来想等到过年招呼客人的。
可是这下倒好,她都要心疼死了。
张蔷将排骨出锅,还摆了个盘,“他们也就比你们早来一会儿,说是过年来来看看老同学。”
贺安民皱了皱眉,“小小年纪,又不是多年不见。我们和他们又没来往过,一会儿他们走的时候你把礼物还给人家。”
张蔷就着围裙擦了擦手,脸上有些难看,“没礼物,就一点儿糖,好像有几两重。毕竟是人家的礼物,还给他们不好,我一会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礼物好给他们,你就别操心了。”
贺安民脸上的表情是彻底挂不住了,在百货商店的时候拿姑娘要了一斤奶糖,来家里就剩下几两了。谁家会这吗做事啊,这不是瞧不起人嘛。
贺安民冷冷哼了一声,“给,贺衍买了好多糕点,咱们都给他们。我们不占他们便宜。”
张蔷不知道丈夫这是哪儿来的火气,只能应了一声。
四个人相顾无言,只有高子明吧唧嘴的声音。
贺媛看着自己的巧克力有些心疼,都给吃完了,现在高子明又开始吃自己买来的奶糖了。
看着袋子里还剩下的三块奶糖和一桌子的糖纸,贺媛脸上烧得慌,心里还有怒气,“高子明,你吃这么多糖一会儿还吃的下饭吗?”
高子明恍然不觉自己拼命占小便宜的模样有多难看,她摸了摸肚子笑了笑,“吃的下啊,这就是一点儿小零食。对了圆圆,你们家这糖哪儿买的啊,真的好好吃。”
贺媛不动声色的甩开她的手,“我妈托同事从外地带回来的,这叫巧克力不是糖。”
高子明拿着糖纸一脸惊喜,“哎呀,这就是巧克力啊,哥你快看。”
高子翔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在首都都吃腻了。
也就这个没见识的妹妹拿着当好东西。
高子明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少吃一块,带回去给妈尝尝。”
“圆圆,你妈妈要是再买的时候记得让她给我也带一点儿啊。”
贺媛气鼓鼓的,“买不到,再说了,我妈也不好老是麻烦同事吧。”
高子明摆了摆手,“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嘛。”
江贺衍还真被这姑娘的厚脸皮给震惊到了,贺媛眼眶都红了,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被气哭,江贺衍摸了摸她的脑袋给了她一百块钱。
贺媛刚到歌舞团上班目前还是个临时工,这一百块钱顶的上她几个月的工资,贺安民平时也给她零花钱但不会给太多。
幸福来得太突然贺媛都不敢相信了,“哥,这是给我的?压岁钱吗?”
江贺衍财大气粗,“买零食的钱,你去买巧克力吃。过几天我给你带国外的巧克力。”
贺媛对老一辈不清楚,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哥哥更是不清楚,这钱拿在手里都烫手。她想了想又把钱还给江贺衍,“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高子翔这人爱嫉妒又假清高,他下意识的在认为江贺衍这是在炫耀。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啊,等他上完大学一定要让他们都跪着求自己。
他酸的不能再酸了,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人家可是大老板,开着小汽车呢。这点儿小钱算什么。家里钱多的怕是都能拿来垫桌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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