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刚浮现一个念头,沈白就道:“我自然不会答应,你最近也别理她,外面已经备下马车,你尽早回太子府吧。”
沈鹿溪闻言点了点头,撂下饭碗,略微休整一番,就大步出了沈府。
沈府地位虽不高,钱财却是不缺的,备下的马车极宽敞,她刚跳上马车,就闻到一股甜腻腻的脂粉香气,一片幽暗里,有个女子怯生生的声音传出来:“表兄?”
沈鹿溪:……艹,中招了。
她挑亮油灯,果然见姚素素微蜷着身子在马车角落里,她轻轻咬着下唇,神色略带慌张。
能把姚素素神不知鬼不觉弄进沈家马车里的,除了张姨娘,不做第二人选。
沈鹿溪登时头大,沉下脸:“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行事怎么如此荒唐?”
姚素素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满腹的话被堵了回去。
她大概是在男人身上得手惯了,头一回见这般冷脸,讷讷片刻,忽然双膝一曲,楚楚道:“求表兄救救我父亲。”
沈鹿溪:“……救不了,告辞。”
姚素素第二次卡壳,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泪眼。
她又不甘心浪费张姨娘的这次布置,扯住沈鹿溪的袖子,这次已经带了点急躁和胁迫:“表兄纵不顾咱们的亲戚情分,可,可张贵妃呢?贵妃对表兄的期许,对表兄的种种好处,难道你也忘了吗?”
姚素素让她帮忙对付姬雍这句话,可以直接改成让她去送死,沈鹿溪被纠缠的不耐,已经准备跳下马车了,忽然姚素素冒出这么劲.爆的一句,让她脑仁咣咣作响。
原身和张贵妃难道……
她念头刚冒出来,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姚素素目光闪了闪,暗暗咬牙,忽的整个人扑进沈鹿溪怀里,仿佛受惊了似的,惊呼道:“表兄救我!”
虽然女孩子确实香香软软,但沈鹿溪现在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她伸手正要把人推开,马车帘子一下子被人掀开了。
姬雍和邵言站在外面,姬雍面沉如水地看沈鹿溪和姚素素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起。
邵言按捺不住,抢先一步呵斥:“沈侍卫,枉费太子对你一片栽培之心,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背着他和姚家女勾连,把太子的密折泄了出去,真是狼心狗肺!”
如今这情况,姬雍参奏礼部的事儿前脚被人泄密,让姬华张贵妃早做了一点准备,后脚他就撞见沈鹿溪和姚素素在马车私会,搁在谁身上,谁都会怀疑是沈鹿溪泄的密,更何况她还碰过姬雍准备好的密折——她甚至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鹿溪大脑运转如飞。
就在这时,姬雍一步跨向马车,冰冷的眼风在沈鹿溪和姚素素的身上刮过,姚素素神色慌乱,忍不住往沈鹿溪怀里缩了缩。
姬雍飞快地眯了下眼,语调带着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两分冷意:“这就是你答应过我的事?”
正想着怎么辩解的沈鹿溪:“……”
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头啊。
尽管现在的剧情是太子来捉拿他吃里扒外的细作,但看姬雍的表情,真的有点像大房来捉奸老公和小三……
第22章 有一腿
沈鹿溪给姬雍瞧的愣了愣,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表情反驳:“我和她没什么,我是清白的……”
姬雍,姚素素:“……”
不用沈鹿溪说,姬雍也觉出自己的话不对劲了,他定了定神,漠然道:“下来。”
沈鹿溪用一个标准的渣男姿势推开姚素素,慌忙窜下马车,急忙解释:“殿下,此事全是误会,我……”
姬雍直接抬手截断,看来也没有当街审问她这个奸细的意思:“回府再说。”
他又转向浑身乱颤的姚素素,淡道:“至于你……回你们姚府去,少干自作聪明的蠢事。”
姚素素俏脸惨白,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硬是从沈府的马车里拖了出来。
从沈府到太子府的一路上,沈鹿溪都心跳超速,浑身冷汗乱冒,又是恼怒自己今天这遭无妄之灾,又得拼命想着等会该如何解释。
春殿已列了两排侍卫,提前清了场,看来姬雍是早有准备,沈鹿溪心里越发没底,才被带进春殿,她当机立断地开口:“殿下,今日之是全是误会,我那姨娘和姚家有亲,我也没想到她会把姚素素安排在我的马车里。”
姬雍半坐在胡床上,神色淡漠地询问:“你和姚素素都说了什么?”
沈鹿溪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姚家现在风雨飘摇,姚素素知道我在太子府当差,所以求我帮她出力,我自是不能应下!”
姬雍还未开口,邵言先一步道:“殿下都亲眼看见你和姚家女勾连了,你还想狡辩?若非你泄露,礼部一系怎么提前知晓参奏一事,甚至还提前做了准备?!”
沈鹿溪怒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姚家一案的详细,我能提前泄露什么?
他沉声道:“殿下信重你,密折都是交由你去送到詹事府的,你既拿到过密折,会全然不知情?分明是你送去詹事府的路上私看了密折,又背地里和姚家勾连,这才让姚家有机可趁!你如何对得起殿下信任?”
邵言是疯了吧?逮着她就一通乱咬,沈鹿溪忍不住啐他:“放屁!故事倒是编的有鼻子有眼就的,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偷看密折了?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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