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又吩咐道:“床褥也重新备一床。”
沐浴的热水是早就备下的,床褥这个他们当真没想到,女官和伺候的内侍对视几眼,很快备齐了姬雍要的东西,低头推开门走进去,立刻闻到了寝殿里的一股靡靡味道,她们又往喜床上扫了眼,那乱象简直……
几人将头越发放低了,不过这些来伺候的都是忠实东宫一系,见太子如此喜爱太子妃,他们心里自然也只有高兴的。
尽管进来负责抬水收拾的都是女子,太子还是颇有占有欲的把太子妃裹得严严实实搂在怀里,有个女官无意中扫了一眼,就见太子神情餍足,用帕子帮太子妃擦汗,太子妃脑袋靠在太子肩头,一脸昏昏沉沉的疲倦。
姬雍也不用人服侍洗澡,干脆让人备了个极大的澡盆,动作轻缓地把她放进温热适宜的水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沈鹿溪有气无力地趴在浴桶边缘,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念叨着:“好累好累好累……”
姬雍正在帮她长发上淋着温水,闻言不满地轻哼了声:“你累什么?体力活不都是我在做。”
沈鹿溪半死不活地道:“还难受……”
姬雍立刻紧张起来:“哪里难受?”他从水里坐起身:“我备了药。”
沈鹿溪这会儿已经反应不过来他说了什么,疲惫地嘟囔:“不想上药,想睡觉。”
姬雍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抱着她揽到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脊背:“睡吧。”
等沈鹿溪沉沉睡过去之后,他还是不大放心,从床头的沉香木柜子里取了药出来,忍着脸红帮她上好,又强压下浮动的心思,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沈鹿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她醒来之后姬雍已经提着剑回来了,他一身轻便装扮,额上微微冒汗——应当是才练完剑回来。
她也是服了他这体力,昨晚上弄了那么久,早上还能晨起去练剑,简直是魔鬼!
她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才猛然坐起身,惊慌失措地爬下床:“糟了,迟了,咱们还要去拜见宗室长辈!”
姬雍一把扶住她:“急什么?父皇和祖母已经下令让你不必去的那么早,母后倒是有些微词,不过她说话又不顶事,理他作甚,等你用过早饭再去。”
东宫昨晚闹了半夜的事儿当然传到了朝明帝和冯太后耳朵里,两人都为姬雍这万年光棍操碎了心,见姬雍这般喜爱太子妃,心下自然只有高兴的,夫妻若是亲厚和睦,也能更快诞下太孙,因此两人格外爱屋及乌,特许了沈鹿溪晚些去拜见宗室长辈。
他又拍了拍她的脸:“要不要再睡会?”
他手掌凉凉的,很是干爽舒服,沈鹿溪不由把睡的发热的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摇头道:“不睡了,睡的腰酸背痛的。”
姬雍看她的动作,感觉自己身体又有些反应,不由苦恼地抿了抿唇。
之前两人未婚的时候,他每次凑近她,都有些不可自控,本以为两人大婚后这种反应会好些,没想到经过昨夜,他反而更加不能自拔,她的一些小动作都能像燎原之火一般,烧的他浑身难受。
身为堂堂一国储君,这也太不体面了!
姬雍一边叹气,一般打横抱她下床,直接把她抱到了圆桌边,难免叹了一句:“你肯定是给我下了什么蛊。”
沈鹿溪努力白了他一眼。
这时,内侍捧了一半冰镇过的西瓜过来,笑道:“殿下,皇庄里的瓜熟了,太后特地让我给您和太子妃送半个过来,让您先用。”
沈鹿溪惊了下:“春天哪来的西瓜?”
姬雍对一切甜滋滋的水果都颇为喜欢,抬手让内侍把西瓜放下,瞧她一脸小土鳖的样儿,得意地轻抬下巴:“这有什么难的?我无意中发现皇庄里有一处温泉山林,哪里四季常温不说,种出来的野果也甜得很,便专门让人在哪里种些瓜果,以便宗室随时都能吃到。”
对他来说,吃掉西瓜里中间最甜的那块,无疑是吃瓜时最大的乐趣,他一边取了个银勺去挖中间最甜的一块,一边道:“不过即便是那处温泉庄子,西瓜能熟的这么快也少见,你倒是有口福。”
他习惯性地想把最甜的那块吃掉,但很快意识过来——他现在已经有太子妃了!
作为一个有妻子的男人,怎么能不把最好的给妻子呢?
姬雍自我反思了一下,抬手把中间最甜的那块塞进沈鹿溪嘴里:“好吃吗?”
沈鹿溪虽然不爱吃甜食,但她爱吃西瓜啊!
她傻笑着点了点头:“好吃,水甜水甜的。”
姬雍凑过来,在她嘴上亲了下,又舔了舔她唇角,心满意足地道:“是挺甜的。”
旁边被无情杀狗的内侍们:“……”
…………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相当顺当,沈鹿溪也逐渐开始上手太子妃的事务——要知道,太子妃绝非空担的名头,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过姬雍后宫里又没有其他女子,她要学的无非是打点琐事,规制宫人以及面见命妇。
她好歹也是混过官场的,处理起一些人情往来自有心得,因此上手的很快。
倒是苏皇后趁着姬雍大婚回了宫,很是来挑了几回刺。一会儿嫌沈鹿溪奉的茶太烫,一会儿又说沈鹿溪规矩不周全,要罚她的跪,本来她是皇后,又是沈鹿溪的嫡亲婆婆,对上之后怎么都是沈鹿溪吃亏,让端茶递水跪拜行礼她都不能有一丝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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