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人做生意直爽,张五四做买卖敞亮,一来二去,二人成了兄弟,那商人便帮着张五四,让李庄头继续在庄子里做事,不过却是做些繁重的农活了。
那商人有些手段,把李庄头管的死死的,李庄头害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捅出去后的后果,只得咬牙按着张五四要求的做了。
徐琳琅和舅母王氏将铺子卖给了玉器行、绸缎庄和茶叶店的东家。
三家生意做得好,早已想将这铺面买下来,奈何国公府养着鸡下蛋,就是不卖。
眼见国公府突然愿意卖了,三家忙不迭的买了下来,生怕国公府后悔。
三家都得了徐琳琅的吩咐,不许和谢氏说将铺子买了下来一事,若是谢氏要租子,他们只以压徐琳琅租子时候的回法回便是了。
三家是诚心想买这铺子,便也愿意帮着徐琳琅瞒着谢氏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大小姐能给他们他们需要的东西,那么他们自然是会帮着这位大小姐了。
苏嬷嬷哪里知道在她喝茶唠嗑的时候,徐琳琅做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举动。
将铺子和庄子都卖了之后,徐琳琅得了两万两银子。徐琳琅和张五四和王氏提出,她想和她们一同在应天府开酒楼。
“在应天府开酒楼?”徐琳琅的舅舅呆住了。
徐琳琅的舅舅张五四原本是一家农户,日子过得紧巴,缺少吃穿,只得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侍弄庄稼。
后来姐夫徐达封官拜相,给了张氏诸多银钱,李张家的日子才宽裕起来。
张五四和他的妻子王氏的脑子都灵活,二人不愿白花用张氏的银钱,总是想着让钱生钱,好把张氏给她们的还回去。
一来二去,张氏发现自己的弟弟弟媳二人倒是很适合做生意,便出了银子在濠州开了酒楼,叫做留仙楼,由张五四夫妇二人打理。
留仙楼挣了银子,张氏和张五四夫妇各分一半。
张氏出的银子,彻底改变了张五四夫妇的命运,二人虽从此入了商籍,不能穿绸缎衣裳,却乐在其中。毕竟种地的时候,他们也没钱去穿绸缎衣裳。
张五四夫妇的确是做生意的料,很快便将留仙楼开的红红火火,成了濠州州当地最好的酒楼。
“舅舅舅母想在应天府开酒楼吗?”徐琳琅看向王氏。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们哪有不愿意的。”徐琳琅的舅母王氏应道。
王氏很是喜欢这应天府的繁华,自然是愿意的。
徐琳琅看向张五四,道:“舅母都同意了,舅舅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张五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在这应天府开酒楼~”
徐琳琅知道自己舅舅想说什么:“我知道,舅舅是担心银子,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如今我们在应天府开酒楼,还是和在濠州的时候一样,我出银子,舅舅和舅母只管打理。”
徐琳琅的舅母看向徐琳琅:“琳琅,这怎么行,我和你舅舅手里也有不少积蓄,这一次在应天府开酒楼,我们也要出上一些,若是只你一个人出银子,不就成了我们占你的便宜吗。”
徐琳琅握了舅母的手:“相处多年,我自是知道舅舅舅母的品性,我知道舅舅舅母的心意,只是,开酒楼一事,不单单是对舅舅舅母有好处,对琳琅也很重要,我将田地铺子都卖了,若有朝一日,这事被人发现了,我必然会遭人鄙夷议论,但是倘若那个时候我手中有比那田地铺子更值钱的产业,旁人便也没法说什么了。”
“所以,这银子,便由我来出,舅舅舅母只管尽心打理,得了银子,我们便还是和在濠州的时候一样,一人一半。”
张五四和王氏却俱不同意,执意要徐琳琅得七他们得三,争执了好久,徐琳琅依旧坚持,张五四和王氏便暗下商量徐琳琅多给的份子他们便都存着给徐琳琅当嫁妆。
说定了要在应天府内开酒楼,张五四夫妇便在应天府买了一处像模像样的府邸,安顿好后,便打发人去濠州将几个孩子接过来。
张五四家二女一子,都是和徐琳琅一同长大。兄弟姐妹几个,感情颇深。
卖了田地铺子,安顿好宅子,张五四又开始为开酒楼的事情忙活起来。
新的酒楼还唤做“留仙楼”。
这些日子徐琳琅整日出府,在魏国公府众人眼中,便是徐琳琅游手好闲、只顾玩乐了。
谢氏乐的见徐琳琅这般散漫下去,并不提点徐琳琅为徐老老夫人的寿宴做准备,更不提让徐琳琅去棠梨书院读书之事。
各家只有一个去棠梨书院读书的名额。徐琳琅若是去了,锦芙不就去不成了吗?
谢氏巴不得徐琳琅永远都这般游手好闲。
放眼应天府,别说是皇子,就算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也不会让自家的儿子娶一个没正经读过书的姑娘做正妻。
故而,每当提起徐琳琅整日里都出府玩乐,谢氏便通身的舒坦。
徐锦芙整日里除了去棠梨书院读书,便是关在房内为徐老夫人“绣寿图”。
“绣寿图”实在无聊,憋闷到不行的时候,徐锦芙竟然对徐琳琅的自由自在生出了几分羡慕。
不过,这羡慕很快便会烟消云散,她虽然日日关在房中“绣寿图”,日子枯燥,却能在祖母寿宴上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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