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皇宫的荷花也开的绵延成片,胡珺儿这话,听着倒像是郑国公府的荷花比皇宫的荷花都要好了。
臣子的东西,怎能比皇帝的东西还好。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这般说出来。
胡珺儿若是想讨好什么人,说话最是讨喜,此刻却被徐琳琅这般噎了一回。
胡珺儿怒火中烧,面上却依然委委屈屈:“常茂哥哥,我不过是太喜欢郑国公府的荷花了,徐妹妹却这般苛难于我。”
常茂却意识到了徐琳琅方才的提醒是对的,胡珺儿的话,可轻可重,只上当今圣上多疑,最是忌惮臣子逾越。
一向出言温和的常茂当即对胡珺儿道:“胡妹妹休要再休提此话,免得惹祸上身。”
胡珺儿:“……”
周围人中已有不少看得明白了,出言道:“前些日子我有幸进宫,见皇宫里的荷花开的极好,我竟从未见过开的那般好的荷花,想到这宫里的荷花是在龙气中长的,自是普天之下最好的。”
周围人哪有不明白的,也纷纷附和,夸赞起皇宫里的荷花了。
又有人道:“皇宫里的荷花纵是天下第一,不过我却没这个福分见上一见,还好郑国公府的荷花也是一绝,今日见了,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人说的话极好,既说了皇宫里的荷花天下第一,又说了郑国公府的荷花是一绝,说的很是巧妙。
郑国公常茂就势往下说:“那便请各位移步荷塘,一同赏一赏这荷花了。”
众人皆三三两两散去,私下小声的议论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
“我倒是好奇,这回棠梨书院的末名会是谁。”
“我也好奇的紧呢,不单单末名,我还好奇这末三名会是谁呢,该不会就是她们三个罢。”
“哈哈,我们以往都是好奇这棠梨书院的前三名是谁,这次倒是关心起末三名了,想想也是好笑。”
这些公子小姐有把此事说与了相熟的公子小姐听。大家也各自都对棠梨书院这次考试的末名是谁格外关注起来。
众人闲坐下来,吃着茶品着点心,三五成群细细分析:
听说那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琳琅方才乡下过来,功底薄弱,且不思上进,是极有可能考末名的。
那宋国公府的庶女冯玲珑,也是每每都考末几名的。
至于胡珺儿,听说每每都是考的末一名。
众人闲聊一阵儿,又在郑国公府用了饭。
茶余饭后,有人提议:“郑国公府的荷塘之景如此之好,大家何不以眼前之景为题,说上些诗句,为这美景添上些诗情画意。”
众人纷纷赞同,在这样的宴会上作诗作赋,也是惯常之举了。
说到作诗,大家都纷纷起哄,让韩国公世子李祺先做上一首。
李祺是韩国公的嫡长子,速来以诗作的好而被夸赞。临安公主因李祺的才华满腹而芳心暗许是应天府的贵人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要不是临安公主喜欢李祺,圣上早把临安公主指给郑国公常茂。
也就是因着和常茂差不多年岁的公主只有临安公主一位了,不然皇上哪里舍得把郑国公常茂这样的青年才俊留给了别的姑娘。
除了作诗,李祺还有一个本事更厉害,那便是评诗。
李祺评诗的功夫深厚,每每都能说到诗的曼妙之处,就是再差的诗,也能让李祺说出高妙之处。
所以,每有诗会,主家定然是要把李祺请过来的。
李祺每一次都不负主家厚望,每每都评的宾主尽欢。
李祺率先开口,做出一首词清句丽、格高意远的荷花诗。
众人纷纷叫好。
又有一些公子上前,或是吟诵自己即兴写出的荷花诗句,或是吟诵大家咏荷名作。一时间,荷花宴的氛围高涨,好不热闹。
今日来参加荷花宴的公子小姐极多,公子们一首一首地吟诵着荷花诗,不一会儿,以将那些知名的荷花诗都说完了。
在场的小姐们有些着急了,这些公子们把这些好诗说完了,等下她们说什么呀。
古往今来,写荷花的诗句虽然多,可是出挑的,确也就是那么一些。况且那些不出名的诗句,她们也不知道啊。倒是可以自己写诗,她们却又没那本事。也只能吟诵她人诗句了。
眼见可吟诵的荷花诗词一首一首的被说了,小姐们都着了慌儿。
唉,接到荷花宴帖子的时候,只想着置办宴会穿的衣裳首饰、妆容发式,哪里要想什么荷花诗了。
随着那些公子哥儿一首一首的说,不住有小姐小声哀叹:“我准备说的,就是这首。”
“我刚想到这首咏荷就被他说了。
冯城璧看眼下形式,知道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她便无诗可说了,作诗她也不会。等轮到她的时候,怕是她连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为了能让郑国公常茂注意到她,她可是废了诸多心思。怎么能在吟诵诗句上丢丑。
犹豫了一番,冯城璧脱列而出,道:“也别只有你们公子哥吟诵了,让姑娘们也说上一些。”
听了冯城璧的话,众少女纷纷松了口气,确实了,公子哥们再说下去,轮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可就一句都说不上来了,那不是要丢丑吗。
众少女纷纷赞同冯城璧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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