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你何以信口开河污蔑他人,你和城璧要向玲珑赔礼。”
冯城璧和胡珺儿正欲出口反驳。
恰在此时,荷花宴的东道主常茂开了口:“我相信此诗是玲珑妹妹自己所做。”
冯玲珑循着声音看过去,见说话的人是常茂,有些意外。郑国公竟然记得自己。
冯城璧难以置信的看着常茂,什么,常茂哥哥竟然帮着冯玲珑说话。
常茂又道:“虽然玲珑妹妹平日里的功课不突出,但也不能说她的诗是他人所做。”
听到“不突出”三个字,胡珺儿翻了一个白眼,这冯玲珑的功课,明明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好不好。
也就是常茂哥哥还想给她留几分颜面罢了。
常茂接着道:“玲珑既说这诗句是她自己所做,那便定然是她自己所做,我相信玲珑不会说谎。”
冯城璧心乱如麻,很显然这首诗根本不是冯玲珑亲自所做,他却帮着冯玲珑说话,难不成说常茂哥哥看上了冯玲珑的美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常茂哥哥怎么能喜欢那个卑贱的庶女。
冯城璧不肯善罢甘休:“常茂哥哥,玲珑她……”
“城璧,不要再说了。”常茂打断了冯城璧。
冯城璧知道了,常茂这也是有心替冯玲珑解围了,真相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常茂只是不想有人难堪。
冯城璧也不敢再说下去惹得常茂生厌了。
常茂哥哥才不会喜欢冯玲珑那个庶女,他只是可怜他罢了。
冯城璧向常茂递过去一个意会的眼神,道:“既然常茂哥哥说是玲珑写的便是玲珑写的吧。”
常茂:“……”
徐锦芙见关于冯玲珑的战火已经烧完了,忙道:“我姐姐还没有说诗呢,可别把我姐姐忘了。”
大家已经怀疑冯玲珑的诗作是假她人之手了,若是在此时让徐琳琅说上一些诗词,若是说的简单了,大家自会嘲笑她,若是说的复杂了,大家也要认为她和冯玲珑一样,是找人代做了诗词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徐琳琅。
徐琳琅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开口道:“江南可采莲。”
此句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这徐琳琅,果然不学无术,竟然说了这么简单并且人人都知道的诗句。
徐琳琅接着道:“莲叶何田田。”
众人心里一阵嘀咕,这两句,就是三岁小儿都听过罢。
这徐大小姐,竟然才穷至此,拿几句三岁小童的儿歌来应付,这也太,太……
徐琳琅接着吟诵道:“鱼戏莲叶间,
咦,这句倒是是没听过。
徐琳琅接着道:“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有人不禁笑出了声,这徐大小姐,也太有趣儿了。找不出诗句,竟然还随口编了几句,偏还编的这般愚蠢。这句子,就是刚上学堂的小童也能编的出来罢。
徐锦芙忍俊不禁:“姐姐,你这也太敷衍了,你不会莲花的诗句便说上一句什么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便好了,何必自己编造些粗糙句子。”
“锦芙妹妹此言差已。”李祺却站了出来。
“锦芙妹妹不知,琳琅妹妹方才念的那首,便是汉乐府的诗词,这诗的前两句广为流传,后面几句知道的人却少。”
“琳琅妹妹念此诗,恰是说明她涉猎甚广。”
常茂也站出来说道:“我倒是觉得今日琳琅妹妹这诗句很是应景儿。”
满座的闺阁少女心里都有心泛酸水儿,韩国公李善长之子与郑国公常茂可是无数闺阁少女的梦想,他们竟然一同帮徐琳琅说话。
郑国公常茂与韩国公府的嫡长子李祺开了口后,一时间,公子们纷纷出言赞叹徐琳琅的这首。
“却是了,徐大小姐这首词最是应景。”
“徐大小姐吟诵的这首诗,虽言语简单质朴,画面确实传神灵动,恰是适合此时了。”
“琳琅竟然知道汉乐府里的这一首,我之前读书的时候也曾看到过这首,当时便觉得喜欢。”
“我听说徐大小姐往日读书涉猎甚广,她能知道这首,也不足为其了。”
徐锦芙冯城璧几个人惊愕地看着纷纷出言夸赞徐琳琅的公子哥。
他们这一个个的,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要么就是疯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徐琳琅的名声吗,这徐琳琅,最是不学无术,且不思上进。
什么,方才有人说她读书涉猎甚广。
读那些无用的杂书和画本子竟然叫做涉猎甚广,真是欲夸之事,何患无辞啊。
在众人的惊愕中,李祺开了口将大家所说的诗句点评了一番。李祺的话语巧妙,风格诙谐,既让吟诵诗句的舒坦,又让听评论的人尽欢。
在李祺的评论中,宴会的氛围愈发地高涨了。
末了,李祺说道:“今日的所有诗词中,我是最是喜欢徐大小姐吟诵的这首的,这首词活泼俏皮,倒让我觉得回去了小时候的时光。”
常茂也跟着道:“我也最是喜欢徐大小姐的这一首。”
徐琳琅本是有意让冯玲珑的诗作出彩风光,便没有自己做上一首,没想到,这几个人,却还是最喜欢她念的,这倒是无心插柳之举了。
徐锦芙等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李祺和常茂,这两个人,今日是被鬼迷了心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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