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完磨,严学正一溜烟儿的离了学舍,生怕徐琳琅追究。
那些不上课的空闲时间,严学正是一定会消失的,她才不会给徐琳琅与她对质的机会。
一整日过去了,徐琳琅似是忘了这回事情似的,根本没有要找严学正的意思。
严学正七上八下的心平静了些,到了第二天,徐琳琅依旧无甚旁的反应。
直到上了两三日的课,徐琳琅都对打赌一事一字不提。
严学正彻底放心了。
这一天的上午茶时间,严学正也不躲着徐琳琅了,又过来管教学生们。
徐琳琅却走到了严学正面前,将严学正拉到了一个无人处,开口道:“严学正,这几天,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严学正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面上却端的凶神恶煞,想要吓住徐琳琅:“我记性好着呢,没有忘记的事情。”
徐琳琅不吃严学正的吓唬,温柔道:“考试之前,严学正和我打过赌,说若是我没有考末三名,严学正便给我一千两银子或者离开棠梨书院,学正可还记得这事情。”
严学正恶声恶气回到:“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徐琳琅一笑:“夫子忘了也不打紧,我们可是立了字据的,我这就拿字据给夫子看看,想必夫子就能想起来了。”
徐琳琅从袖袋中取出一张字据,正要伸手展开。
严学正眼疾手快,还没等徐琳琅将那纸张展开,就一把将纸夺了过来。
徐琳琅的脸色变得焦急:“夫子你怎么能将这夺去。”
严学正狡猾一笑:“我不单要夺过来,我还要撕呢。”
严学正说着,将手中的纸撕了个粉碎。
徐琳琅眼睁睁的见严学正将那纸张夺走并撕碎,却是无能为力。
严学正撕完纸张。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就是个玩笑罢了,你那么认真干嘛,走开走开,我还有事情要忙呢。”
徐琳琅怔怔地看向严学正:“看学正这样子,是不打算认这赌约了?”
严学正一脸不在乎:“什么赌约不赌约,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你还真想讹我呀。”
徐琳琅道:“既夫子不认,我便去找夫子评评理。”
严学正一笑,这赌约已经被撕了,若是先生追问下来,自己便要说已经给了徐琳琅一千两,她收了银子,却还想讹自己。
反正徐琳琅手里的那份赌约就在她手里呢。若是说起来,便可说是因为结清了银子,才将这赌约撕的粉碎。
这赌约可就是她给过徐琳琅钱的证据,可不能丢了,严学正把撕碎的纸末子装在了荷包里。
哼,要怪只能怪这徐琳琅太傻,竟然在这样的僻静地儿把赌约拿出来,那便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严学正心里的石头便彻彻底底的落了地了。
上课的时辰到了,徐琳琅坐到了座位上。
孙夫子走了进来,打开书本,开始讲起了课。
因着已经将那赌约撕了,严学正已根本不惧徐琳琅什么了。
所以,这堂课上,严学正磨完墨之后,并没有着急要走,而是侍立在学舍一侧,时不时得意洋洋的瞧上徐琳琅几眼。
哼,没了赌约,看你怎么要银子。
徐琳琅倒是不搭理严学正,只一心地听着孙夫子的讲解。
一炷香的时间后,孙夫子将释义讲授完了,对一众学生说:“现在你们可自由看书本再将释义钻习一番了。”
“先生,”徐琳琅站了起来,:“学生有一事,想趁着这讲完释义的空隙,让先生帮我做主。”
严学正知道徐琳琅要说什么事情,心内却无一丝慌乱。
孙夫子点了点头,道:“你且说来听听。”
徐琳琅敛容正色道:“先生,你也是知道的,在考试之前,严学正曾与我打了一个赌,这赌约的内容是,这次考试,若是我考了末三名,便或是离开这棠梨书院,或是给严学正一千两银子”
“而若是我没有考末三名,便是严学正要么离开棠梨书院,要么给我一千两银子。”
“现在,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严学正也该履行赌约了,在此,我想让先生帮我做个见证。”
孙夫子道:“确是,你们二人的赌约是在我的见证下立下的,如今也该照约履行了。”
“严学正,如今琳琅考取了头名,并不在末三名里面,所以,你输了。”
“按照赌约,你该在离开棠梨书院和给徐琳琅一千两银子之间选一个。”
“所以,你是要选择离开棠梨书院,还是给徐琳琅一千两银子。”
严学正走上前来:“徐琳琅,你怎能这般做事,明明我已经将一千两银子给你了,怎么,你还想再讹我一千两银子不成?”
徐琳琅面不改色:“夫子若是已经将一千两银子给了我,我怎么会不承认,明明是夫子想赖账,却要说是我想要讹夫子的银子。”
严学正转向孙夫子:“先生,就在方才的午茶时间,我与徐琳琅兑了那赌约,我给了徐琳琅一千两银子,徐琳琅将那赌约给了我。不过转眼的时间,徐琳琅就不承认了,我真是想不到,我棠梨书院的头名,竟然是如此德行败坏之人。”
孙夫子看向徐琳琅:“徐琳琅,可有此事。”
徐琳琅道:“先生,我担心当众让严学正履行赌约会让严学正大失颜面,故而,方才午茶时间,我私下将严学正叫了出去说赌约一事,没想到严学正并不承认,所以我才请先生帮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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