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做,都讨不了临安公主的好,既然这般,还不如好好舞上一曲呢。
“那臣女去换舞服。”徐琳琅告了退,跟着临安公主身旁的丫鬟去换了一身广袖的舞服。
“各位,魏国公府小姐徐琳琅要为大家献上一曲《十面埋伏》。”临安公主亲自开口为徐琳琅报了节目。
琴音响起。
徐琳琅闻声起舞。
徐琳琅一行一动之间,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宽大的衣摆裙幅飞扬,旋风飞雪。
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
一曲舞毕,四下无声。
倏尔,又是雷鸣般的叫好声。
临安公主后悔了,她好后悔方才逼着徐琳琅表演节目,她好后悔方才让徐琳琅表演舞蹈,她更后悔方才拒绝了徐琳琅要跳健舞的要求而坚持让徐琳琅跳柔舞。
她一步一步,逼着徐琳琅跳了一曲将她比了下去的舞蹈。
“好,跳的好,我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跳舞跳得如此好之人。”皇后娘娘赞道。
“魏国公长女徐琳琅的舞艺如此出众,堪称翘楚。”说话的人是皇帝朱元璋。
临安公主望向李祺,李祺正面带笑容的看着徐琳琅呢。
临安公主气急,方才她跳完《霓裳》的时候,也没见李祺哥哥这般看自己。
不单李祺,在座的所有年轻公子的目光,都在徐琳琅身上。
谢氏心内愤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分毫。
方才她百般阻挠临安公主让徐琳琅表演节目的要求,怕的就是这个。
她知道徐琳琅自幼在濠州长大,学的才艺必然不多,可她就是不想让徐琳琅上去表演节目。
这个徐琳琅的鬼主意最是多的,若是她上去表演,指不定她像个出乎旁人意料的法子就糊弄过去了,饶是如此,旁人还会夸赞她。
谢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甚至比谢氏担心的情况还要恶劣,徐琳琅并没有走一些旁门左道糊弄,并没有用巧言令色应付。
她当真,会跳舞。
谢氏终是觉出不对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早已买通了伺候张氏和徐琳琅的下人,这些下人整日里都在磋磨她们,她还买通了教徐琳琅读书的先生,这先生教给徐琳琅的学问都是错的。
濠州的探子告诉她,徐琳琅从小成日顽劣,怕读文章,不学才艺,可是眼下,徐琳琅读书读的好,刺绣绣的好,舞也跳的好,俨然是一个被精心教养过的大家闺秀。
徐琳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蹊跷,谢氏的面色沉了下来。
之前徐琳琅考了头名,谢氏就生了怀疑,当即派了人回濠州打听,却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眼下,谢氏心内疑窦丛生,看来,得派人再回亳州好生打听打听才是。
临安公主不悦的看了徐琳琅一眼,想到再过些日子,徐琳琅就要进宫给自己当伴读这件事情临安公主心里就堵得慌。
宫宴终究散去,马皇后单独留了徐琳琅一阵,又给了徐琳琅好些赏赐。
回程的贵妇人们心中震撼不已,原来魏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出落的如此优秀,和谢氏之前说过的截然相反。
谢氏说徐琳琅不喜读诗书,徐琳琅却屡屡考取棠梨书院的头名,
谢氏说徐琳琅不喜针线女红,徐琳琅却在刺绣比赛中夺得头名,
谢氏说徐琳琅不通才艺,徐琳琅却跳了如此柔美复杂的《十面埋伏》。
可见谢氏说的话都不真,是在故意诋毁徐琳琅的。
这谢氏,心眼儿也太坏了些。
各家老爷夫人,公子小姐纷纷对徐琳琅彻底改了印象。
回去的路上,蓝琪瑶想到了朱棣说到一句话:“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眼都不会看她。”
也不知道,徐琳琅跳舞的时候,朱棣有没有履行对自己的承诺,一眼都没有瞧她。
一路上,谢氏都面色阴沉,今日宫宴,发生的全是些闹心事儿。
皇后娘娘怎么能选徐琳琅给公主当伴读,皇后娘娘选徐琳琅当伴读,这不是意味着,徐琳琅嫁给皇子的可能性要比徐锦芙大的多了吗?
不能,绝对不能让徐琳琅顺顺当当的进宫给公主做伴读。
在圣上的旨意下来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把给公主做伴读的人选,由徐琳琅换成徐锦芙。
丽景苑内,谢氏、徐锦芙和周嬷嬷坐在一处。
听谢氏说了今日的情形,徐锦芙再也忍不住,哭喊道:“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母亲,她刚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把她当做一个小猫小狗便是,如今,她处处都压我一头,不但抢走了我的身份,还抢走了我给公主做伴读的机会,以后,怕是她还要抢走我的婚事?”
“母亲,你快想想办法啊,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一切都被她夺走,我处处都要被她压着一头吗?”
周嬷嬷过去抱住徐锦芙,道:“小姐快别哭了,夫人和老奴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谢氏看向周嬷嬷,道:“眼下,倒是有两个办法,这其一,便是从那乡下丫头身上寻些大错处来,让她失去做伴读的机会,其二,便是给她张罗一门婚事,这样一来,即便她走了大运依然进宫给公主做了伴读,她有婚事在身,也难以嫁给皇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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