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皮卖得顺利,很快就卖光了,几人也没在路上耽搁,直接就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
到家之后,王有银就把菜种都拿给了大闺女。
赵三胖把菜种给王有银的时候,怕王有银不认识字,还特意把菜种名挨个告诉他一遍。不过等王有银忙完之后,就彻底记不住了。不过包菜种的纸上都有名字,有些还写了这菜要怎么种,可以当说明书用了。
王有银打算种的时候让自家老爹看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字认全了。老王头是老王家认字最多的人了,他要都认不全,那就只能瞎种了。
其实宝月也认识字,虽然是简体字,但是也比不识字强。只是宝月不能让家人知道她识字。
宝月看着纸上写的字,大部分都认识,联系上下几个字,也把意思猜得差不多了。大概知道自家爹爹都带回来了什么菜种。
王有银带回来的种子里不仅有菜种还有不少瓜果种子。这些蔬菜和瓜果,宝月都见过。有几样肯定能种出来,剩下几样,宝月没啥把握。
在“新世界”没被广泛种植的东西,宝月没啥信心自己能种出来。不过既然收了这些种子,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这里面有葡萄籽,宝月记得葡萄好像是直接插枝种的。
这天气这么冷,要是春天才把葡萄种到地里,葡萄到了秋天也长不了太高。
宝月害怕到冬天了,葡萄藤太嫩被冻死。所以打算在屋里先把葡萄种上,等天暖了再把葡萄枝移种到地里。
多长几个月,等到了冬天,也许这些葡萄能躲过寒冬。彻底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来。
家里没有花盆,宝月就找个破柳筐当花盆,筐的四周用苞米叶子包上,然后用草绳绑得严严实实的,防止土漏得到处都是,也防止柳筐被土胀破了。
把松球上的小翅子用剪刀剪掉。把剪掉小翅子的松球芯放在柳筐底,当做透水层。在松球芯上面铺满松针,松针可以防止上层的土流失到下层,也能起到保湿透气的作用。
在松针上面铺上土,土是从山上挖来的腐土,肥力壮。
等葡萄长出来之后,就可以把从松球上剪下来的小翅子铺在土层的上面。冬天屋子里炕烧得热,屋子里干,在土层的上面铺上松球小翅子,可以留住水分,还能防止这些土变成灰,把屋子弄脏。
做完一个“花盆”后,宝月觉得不过瘾,又如法炮制了两个“花盆”。一个筐里种上小葱和香菜,另一个筐里种上韭菜。
之所以选这三样菜,是因为这三样菜都是可再生的,只要留下根,可以一茬接着一茬的吃。
春天没菜的日子,宝月真的是过够了。要不是家里实在没地方放了,宝月恨不得种上一屋子的菜。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稻花村人都进入了猫冬模式。
在猫冬的时候,不上进的男人主要就干四件事:吃、喝、玩、乐。上进的男人主要就干六件事:吃、喝、玩、乐、上山捡树枝子、扫雪。
至于女人就要比男人忙多了,女人不光要吃、喝、玩、乐、还要忙活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还要忙着跟老姐妹们聊闲话。
稻花村的女人们地位还算高,主要是冬天的时候,女人们掌管着家里的大小琐事,在家无所事事的男人们为了过消停日子,基本都会在家装怂。怂着怂着就怂习惯了,女人们的地位也就高了。
媳妇忙前忙后,男人在家啥也不干,要是再敢让媳妇不痛快,媳妇一生气回了娘家,男人连吃饭都费劲。为了少惹媳妇不痛快,冬天男人们基本都不怎么着家。
一到冬天,男人们就喜欢聚在一起打牌、推牌九、摇色子。村里有专门窜掇这种赌局的人,从中抽红。一到冬天,村里的赌桌就开起来了,不少人一年的收入就都输在这赌桌上了。
老王家的人从来不参与这种赌局。要是谁敢上赌桌,哪怕只是在旁边卖呆儿,也会被王家奶奶追着打。
老王家唯一一个被王家奶奶追着满屯子跑的人就是王有钱。王有钱的光辉事迹实在太多,就连家里的小辈们也略有耳闻。
王有钱年轻时,好奇心特别的旺盛,当时还没有娶媳妇,也没人管他。半大小子精力充沛,让人窜掇窜掇就上了赌桌。刚摸到牌,就被自家老娘拎着大棒子堵在了屋里。
王老太太见小儿子上了赌桌,一气之下直接把赌桌给掀了,把小儿子从炕上拽了下来。
王有钱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被自家老娘拎着大棒子撵得满屯子跑。要不是因为小儿子没穿鞋,王家奶奶怕儿子把脚冻烂了,老太太至少还能追着小儿子跑三圈。
王家奶奶是屯子里出了名的厉害人物,不仅掀了赌桌,还放话说:谁要再敢窜掇老王家人上赌桌,就把谁家祖坟给刨了。
别人说刨祖坟可能是开玩笑,但王家奶奶是真能做到。为了家里的祖坟,也为了不被王家奶奶指着鼻子骂,村里没有人敢拉老王家人上赌桌。
老王家人也成了稻花村的清流。来人打听老王家,基本上没啥坏评价,所以王宝江这一代人娶媳妇嫁闺女都特别的顺利。
王家奶奶用行动生动地诠释了,啥叫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跟王家奶奶不同,王家爷爷始终认为堵不如疏,其实他就是自己也想玩。
为了防止儿孙被心眼坏的人带坏了,老王头自己开了个赌桌,家里人一起打牌,输了赢了也都是家里人,而且玩得也小,玩上一冬天,点子最衰也就输个几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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