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
徐泰一愣,他虽是纨绔子弟,可也是混惯了温柔乡的纨绔。
之前徐氏让他找人,劫走沈殊音,倒也不是真要将她绑走,只是为了坏了她的名声,让方定修顺利与她和离。而且还能堵住京城悠悠众口,省的有人说方家落井下石。
绑人这事儿,不算个难事,他可以干。
现如今,这是要他去杀人灭口啊。
“姑母,我怎么、怎么制住他们呐?”徐泰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徐氏眼看着他这模样,恨铁不成钢道:“没用的东西,你下不了手,就先将人关起来,反正别叫沈殊音找到人证便是了。哪怕她真的知道我找人劫持她,那又如何,空口无凭。他们这会儿在国公府门口,你正好离开。”
等沈殊音想要去找人证,徐泰也处理干净。
徐泰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好好,我这就去。”
“别走前门,从后门离开。”徐氏这会儿反倒是比徐泰更冷静,还叮嘱他从后门离开,别与前门的沈殊音一行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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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管事重新回来,这才将他们迎入府内。
说来这还是沈绛头一次,到安国公府中,当初沈殊音成亲时,沈绛虽不能到场亲贺,却也送了自己亲手的礼物。
没想到,本该至亲夫妻,大姐姐却要忍受这样的委屈。
安国公府不愧是御赐国公府,不仅门口一对石狮子瞧着够气派,一进入,处处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本来田管事要给她们安排小轿子,只是谁都不想坐。
待她们要入正堂之内时,却又被拦住。
田管事瞧着跟在她们身后的护卫,说道:“再进去便有府内女眷,这些护卫不可再入内。”
“那不行。”沈绛想也不想。
田管事朝她瞧了眼,却是心下纳罕,如此容貌绝尘的少女,他可不曾见过。
而且也未曾在少夫人身边出现过。
这是谁?他心底默默想到。
不过田管家还是说道:“这位姑娘,还请见谅,实非我刻意为难。”
“我说不行,不是在与你好好商量,只是告诉你一声,”沈绛轻扫了他一眼,淡然道:“若是你非要让我们的护卫留在此处,那不如我们与贵府的国公夫人,换个地方,换到京兆府去聊聊如何?”
田管家不是个傻的,不管是少夫人还是这位小姐,三番两次,提到京兆府。
可见肯定是拿住了自家夫人的把柄,有恃无恐。
于是他也不敢再去请示徐氏,直接将人带入正堂院内。
徐氏早早在正厅内坐下,她特地换了一身贵气十足的绛紫色绣牡丹纹样对襟大袖绣袍,以至于沈绛在门口瞧见她,倒是意外的年轻,模样更是瞧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沈绛低嘲。
沈殊音与她离得近,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本该严肃的气氛,她也实没想到,沈绛会对徐氏做如此评价,扑哧一声笑了。
坐在上首的徐氏,一脸尊贵,正等着两人入内。
谁知门口的两人反而笑了起来。
这一下倒叫端坐着的她,成了笑话似得。
“殊音,沐阳不是让你先回青州休养,你为何折返回来了?”徐氏先发制人道。
沈绛这才发现,原来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有礼义廉耻。
沈殊音轻握沈绛的手掌,示意让她先开口。
于是沈绛安静站在一旁。
沈殊音并未气急败坏,相反她站在正堂中,身姿优雅,比起上首端坐着的徐氏,气韵更为高贵,只听她缓缓开口道:“我为何回来,说起来还要感谢国公夫人你。”
徐氏额头一跳。
竟没察觉到沈殊音称呼她为国公夫人。
徐氏说:“你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吗?若不是国公夫人您派去的匪徒,要去劫我的马车,耽误了路上的行程,只怕我三妹妹都不能及时带人,赶来救我。”
徐氏没想到,有此内情。
此刻她望向沈殊音身侧少女,原来这就是沈家三小姐。
这个传闻中的姑娘,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又是长了一副勾魂引魄的妖媚模样。
“你若是聪明点,自个离了京城,往后我儿给你一封休书,从此两人夫妻和离,各不相关啊,该有多好。偏偏你居然带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块来送死。”徐氏稳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说道。
沈殊音却也一笑,她说:“国公夫人,这世间可没这样的道理。难道你处心积虑派人劫我马车,毁我名声,只为了让我与方定修和离,我就得一再避让你吗?”
徐氏忽而怒道:“沈殊音,如今我还是你的婆母,你怎敢如此血口喷人,随意污蔑。真当我国公府没了规矩不成,任你在此处胡说八道。”
“来人呐。”
只听她一声令下,原本空无一人的正堂,竟迅速涌入二十来个看家护院。
这些护院各个手持刀剑,将正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难怪她们入内,连个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有,原来人家是打算来个瓮中捉鳖呢。
正堂内连接着外面的门,被落了锁。
此时黄昏时刻的潋滟晖光,从院落上的那块四四方方的天空,倾泻而下,洒落在院子里,站在正厅靠门口的沈绛,被这样的一道余晖温柔萦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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